“你好好照顾冰儿。”
元靖皱眉“可王妃还在等我……”
武帝面色不虞,没再给元靖说话的机会,直接甩袖离开。
元靖皱眉望着塌上的女子,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明若楠刚才有没有被热汤溅到。
众人陆续退了出去,连林茨也以护卫不适合待在内宫的缘由被赶了出去。元靖虽觉得这情况匪夷所思,但心内牵挂着明若楠,无暇多想。
他正琢磨眼前人何时能醒,便听着一个娇弱的声音响起“王爷……”
“冰儿,你醒了?”
方冰儿见元靖惊喜的眼神,心内顿时有了把握,认为元靖果然是在关心她。她丝毫不知,此刻面前人想的是总算能回家了!
“王爷,冰儿这是怎么了?”
元靖无辜地眨眨眼,望着塌上娇弱的女子一脸迷茫“你问本王吗?我也不知道呀!本王就听见你喊了声,便倒下了。”
方冰儿表情尴尬“太医怎么说?”
“说是受了惊吓,手上有一小块烫伤,无伤大雅。”
方冰儿听见这话,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看着上面涂得一层薄薄的药膏,竟开始抽噎起来。
“冰儿这手……以后没脸见人了!”
“那个冰儿,你伤的是手,不是脸……”
方冰儿正抽着气,听见元靖这话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冰儿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
元靖嘴角抽搐,心道你有完没完“你就起了个水泡而已,那热汤又没毒!”
冰儿见这元靖跟个木头似的也不拦着自己也不安慰自己,干脆连哭都懒得哭了。她趁元靖不备将帕子一甩,其中早已准备好的香粉,纷纷散了出去。
“多谢三哥。”
几个小的听见动静,都纳闷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忙出来迎。却发现回来的根本不是自家马车。
“贤王殿下安。”
贤王回身搀扶着明若楠下车,众人这才发现明若楠手上缠了好几圈纱棉。
“王妃这是怎么了?”欢儿看着明若楠的手,想细看看,又怕碰着伤,在原地干着急。
“师父!”汤圆没多想,举起明若楠的胳膊脸鼓成了个球,“是谁伤了你?看我不收拾他!”
麻团和果子从车里下来,郁结在胸口的气,到这会儿还没咽下。
“明姑娘的伤七日不能沾水,每日早中晚换药膏,而且你们注意看着她,别让她再用内力……”元泩细心地叮嘱了遍注意事项。
临走时,他看着明若楠这裹成粽子的手,实在心疼,“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可……随时找我。”
“多谢三哥。”
明若楠目送着元泩离开,一回头便见着几个丫头小子抱着胳膊站成一排,齐刷刷瞪着自己。
“吃亏了吧?”
路北北叹气“少主,早说了这法子行不通。”
虎嫂朝地上啐了口“枉费老娘陪着她演了这么多天戏!呸!臭不要脸!”
汤圆也跟着虎嫂骂了句“臭不要脸!”
明若楠皱眉望着几人“你们别这样,等下王爷回来,又得为难。”
欢儿掐着腰,一副要和谁干仗的样式。
“我家主子要如此眼瞎,您不要他也罢!”
林重和林茨驾马回来,见着门口这副架势,皆是摸不着头脑。
“主子呢?”欢儿探头找了半天也没见着元靖从马车里出来。
林茨尴尬瞟了眼明若楠,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说。”明若楠心里有预感,只是她还是想亲耳听见。
“陛下让我和林重先回来,说今日……今日王爷便宿在宫里了……”
“让你们回来就回来啊?你俩哪边儿的?”欢儿气得捶打林茨。
林重忙拉开她“内室灯都吹了,我们不走能成吗?”
明若楠心里像被扎了一根刺,有点什么东西直朝着喉咙涌了上来。
“都回去吧,外头凉。”
她转身朝内走去,麻团刚要去掺扶,明若楠却摆摆手道“今日除夕,虎嫂早点回去,别让老虎等太久,你们多玩会儿,买了好多炮仗,别浪费了。”
她说罢独自回房,身影孤零零的,几人竟是头一次觉得,堂堂明若楠,竟也能让人如此心疼。
几人将林重狠狠揍了一顿,除夕夜,万家灯火热闹的京城中,站了一排人,指着誉王府的牌子好一通骂。
正骂得起劲,便见黑夜里一人,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王爷?您怎么……”林重愣愣看着自家王爷仿佛喝了二斤酒一般,脸通红,还一个劲儿扇着扇子。
“愣着作何?”
林茨慌忙来扶,元靖扫了眼四周,觉得氛围好像有些奇怪。
“要在门外守岁?”元靖见他们各个瞪着自己,有些纳闷,但热得实在难受,便迈脚直直朝门里走,“随你们吧,我要去找我娘子了。”
汤圆猛得冲到元靖面前,摆成了一个大字。
“不许你去见我师父!”
元靖皱眉,再看了眼边上几人的反应,竟连欢儿都瞪着自己。
“你们这是在生我气?”元靖扶额,突然意识到问题,“王妃伤着了?”
林茨点头“刚钟太医捎了话,说是让看着点王妃,这几日别运功……”
元靖怒瞪了林茨一眼“你怎不早说?”
“哼,您在温柔乡里。阿茨如何有机会说?”欢儿丝毫不给自家主子面子。
元靖着急地拨开汤圆,健步跑回。
可卧房里却黑着灯……
“楠儿?”元靖推开门,却没见着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