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明若楠跃下马车,一步步朝元宁走去。
只见元宁双目赤红,望着自己眼中满是愤怒,一看便是来兴师问罪的。
明若楠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七姐,怎不进去?”
她刚要去拉元宁的手,便被她一巴掌打开:“别碰我!”
元宁瞪着明若楠,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明若楠自知理亏,忙低声哄道:“七姐,你要打要骂都行,别生气好嘛?”
“别生气?我凭什么不生气!”
明若楠皱眉,心里内疚,忙低三下四求饶:“七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不提前跟你说这事儿。我一开始也想主动坦白来着,但每次都被打断了,日久天长,我也不敢说了……”
元宁皱眉,一副诧异表情,似乎被明若楠连珠炮般的话弄懵了。
“七姐,我真的早想同你讲了,但是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
元宁眉头皱得更深了,忙举起手来:“等会儿,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明若楠也懵了,望着元宁,眨巴眨巴眼睛道:“你不是生我气吗?”
“我当然气了!”元宁一提起来,又要跳脚,“出这么大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还拿我当朋友吗?”
明若楠呆呆道:“你不是气我没告诉你我大姐的事?”
元宁无奈白了眼明若楠:“这个也气!”
“三丫头,我住哪儿?”只见一身白衣的明思嗣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将发髻上的飘带绕到身前,看着元宁一脸诧异,又看了看明若楠,恍然大悟,这才是自己小妹。
明若楠扶额,朝自己大姐问:“你不抓紧回去?我怕外甥想你。”
“不急,既然来了京城,便多住几日,拜访老友。”明思嗣说着便朝府里走。
明若楠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刚要再拦,却见元宁突然眼睛亮起,直接将她一把推开,大步奔到明思嗣面前。
“您您您……您就是茗山居士吧!”元宁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双眼像盯死在明思嗣脸上了一般,明若楠仿佛看见她头顶飞起了一片片百灵鸟,各个欢舞高歌。
“您是?”明思嗣望着元宁,一脸诧异,穿着倒挺好的,长得也不错,可惜了,是个口吃。
“我我我我,我是……我是……”
元宁说了半天都没好好说出来。
“这是元靖的七姐,福寿公主,一直很喜欢你的画。”
明若楠替元宁将后半句补齐,元宁疯狂点头,一把抓住明思嗣的手,激动不已:“你的好多画,我都珍藏了!没想到今日能见着真人!”
明若楠扶额,见自己早已被元宁抛在了脑后,无可奈何摇了摇头,突然想起马车里好像还有一人。
被遗忘在马车里的元靖,等了半天也没见着自己夫人扶自己。还是林茨记得自家主子,忙将主子背出来,朝家扛。
元宁看见林茨背上的人,才恍然大悟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她此刻已经顾不上了,总之自己弟弟还活着,应该没甚大碍。最崇拜的在眼前,哪儿还顾得上别人,她忙搀扶着明思嗣朝府里走,边走边喊:“欢儿,快沏茶!”
“麻团,快腾间厢房给居士!”
麻团忍着笑朝一脸懵的欢儿解释道:“这是我们家大小姐,也是七公主心心念念,常挂在嘴边的茗山居士。”
明若楠挠了挠鼻子,十分郁闷:“我本以为七姐是怪我没告诉她茗山居士的事……”
元靖无奈道:“夫人,你是不是先管管我?”
明若楠这才恍然大悟:“元靖,你怎么样了?”
“额……还活着……”
她慌忙搀着元靖回房,再次看见那些伤口,仍是触目惊心,安儿跟着过来,搭上元靖的手腕。
“在恢复了,真神!”
元靖看着安儿此刻的笑容,突然觉得他这眼神有些可怕。
明若楠一巴掌拍在安儿的脑袋上,无奈道:“你想都别想!趁早死了那条心!那是神武,你种不出来!”
安儿撇撇嘴,委屈巴巴,似乎十分失望。元靖嘴角抽搐,这才发现安儿是琢磨将神武磨了入药的事……
安儿给元靖上药,刚在户外,味道不明显,此刻这药膏的味道,满屋子都是,明若楠抽了抽鼻子,突然觉得这味似乎有些熟悉。
像花,又像木……
“这味道好熟,是何种药材?”
安儿惦记着神武磨药的事,没好气道:“好多种药材,你问哪个?”
“就是有点花香,又像是草木香,我说不上来。”明若楠撇撇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好像是在哪儿喝过这个味道的茶,当时觉得味道还挺特别。”
安儿抹药膏的手突然顿住,回头看着明若楠眉头皱起:“少主喝过这个味道的茶?”
明若楠点头,突然灵光一闪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是在姜苑宫喝到的,当时我还朝贵妃娘娘要秘方,她还不舍得给呢!”
“少主,最近可还喝过?”
明若楠点点头,不懂安儿这表情是为何。
“上个月,贵妃娘娘见我爱喝,给了我包,让我带回来,我昨日还喝了。”
安儿突然紧张:“少主伸手,我给你诊脉。”
“做啥子?”
“伸手!”安儿突然一声大吼,明若楠吓了一跳,慌忙把手伸出去。
安儿是个大夫,平日里和和气气,一副孩子模样,可一旦遇到不听话的病人,立刻会暴躁起来。
此刻,明若楠见安儿表情越发严肃,也意识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