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师脸上沟壑纵深,花白的胡子,都是这几十年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积淀。
所以此刻,这位在大宣的朝堂,混了足足四十年的老者,望着元泩笑道:“王爷,水满自溢,差一点而已,焉知非福?”梁太师捋了捋胡子,语重心长道,“王爷脸色不太好,还是快请太医帮着看看吧。”
他说罢,便转身离开,态度极其平淡,同往日里,没有丝毫的差别,可元泩却觉得他望向自己的眼中,有同情……这是他最不喜欢的情绪。
“王爷,这老头忒不识好歹了!”
“卢大人慎言,梁太师是咱们大宣的笔杆,万千学子的桃李根,刚才的话,自然是在提点本王。”
这卢大人本要来讨好元泩,却落了个冷冰冰的埋怨,自觉无趣,只得轻轻扇了扇自己脸,佯装痛苦道:“下官也是太狭隘了,这点儿道理都没看明白……”
元泩嘴角勉强地勾了勾,转身离开,梁太师的话模棱两可,他只能劝自己朝好了想。
兴许梁荣只是担忧父皇忧心他势大,才通过分家的方法来避嫌。
众人的猜测,大多也是朝着这个方向来。历史上的教训告诉他们,功高盖主,权势滔天的皇子,大都活不到继承皇位那日。
兴许梁太师只是明着分了家,暗地里仍是辅佐元泩。此举不过是为了保护他接下来的路,仍是一如既往地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