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楠将玉镯塞入衣袖中,扬着嘴角笑道:“刘大当家,你不过是一届草寇,朝廷招安,你起码还有条活路。可这位洪夫人,毒害亲王,这位连太守,通敌叛国,这可都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她说着挑挑眉,语气中满是嘲笑,“你倒是心善,竟敢收留这二人。”
刘四海本还处在抓住明若楠的兴奋中,正思索着先挖了她哪只眼。谁料明若楠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兜头浇了他盆冷水。
“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问问你的朱戈先生不就知道了?”明若楠说罢突然一拍脑门,一脸懊悔,似是刚才不小心说错了话,“嗐!你问他也不好使,毕竟他早被洪夫人迷得晕头转向了。啧啧啧,俩人可激烈了,而且遍地能撒欢儿,特别乐于在你头顶种草耕田!”
刘四海一拍桌子,立刻暴起,指着明若楠怒道:“你说什么?!”
朱戈脸色铁青,看着刘四海结结巴巴道:“大当家,莫莫莫要受此人挑拨!”
刘四海看着洪夫人也是愣在当场,加上四周小弟的窃窃私语,登时面如土色,跳起抓着洪夫人的领子怒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洪夫人顷刻间泪如雨下,哭得期期艾艾:“她挑拨离间的话,你也信!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才跟了你!大当家若是不信我,那就一刀把我砍了!”
明若楠看着刘四海停在空中的刀,对这位洪夫人刮目相看,佩服这女子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会将一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各个愿为了她肝脑涂地。
刘四海一把将洪夫人推开,指着明若楠大喝道:“我今日先杀了你,再同他们算账!”
明若楠撇撇嘴,有些不解道:“是不是傻?”
刘四海二话不说挥着刀便冲了过来,可到了跟前才发现,刀横着根本插不进笼子里,竖着进去又差了一大截砍不到人……
“大当家的………给你剑……”
刘四海恍然,立刻用剑捅入笼中。
明若楠叹着气朝后挪了一步,剑尖离她竟还差两寸。
众人:……
刘四海怒道:“一起上!”
众人纷纷找箭,拔刀,从笼子的四周袭来,刘四海也掏出飞刀,大仇即将得报,他激动地止不住大喊道:“明若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明若楠冷笑着抬眸扫了眼在场众人。
“你们该不会以为,这区区玄铁笼,便关的住我吧?”
冲上来的众人还没细品她这话,就见这笼子突然从头到尾遍体布上冰晶。刘四海预感不好,匆匆停住了脚步,拼命后退,只听明若楠朗声笑道:“连千年玄铁都不舍得买,还想困住我?”
她话音刚落,就听“噼里啪啦”,这笼子竟然碎了!
只听一声轰响,笼子全碎成了一段一段,悉数落在地上。而明若楠一个飞踢,攻上来的一群人,便纷纷倒地。
这情景太熟悉了,跟十年前如出一辙。刘四海双手飞刀掷出,却被明若楠一一躲过,还轻蔑地挑了挑眉,问道:“就这?”
刘四海暴怒,立刻跳起,喊着手下一起朝明若楠攻去。可别说这堂上只有三十多人,就算真的五百土匪全在,也不够现在已经寒冰掌九重的明若楠活动筋骨的。
刘四海见众人不敌,只得步步后退,而明若楠明显没打算给他留余地,一步步朝他逼近。
刘四海急中生智,立刻抓着地上的元靖,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明若楠!你再朝前一步,我便立刻杀了他!”刀锋抵着元靖的脖子,离血脉只差分寸。
可刘四海预想中明若楠会惊慌失措,会犹豫不前的情景却一样没发生,反倒是她缓缓咧开嘴角,露出个毛骨悚然的笑。
“好啊,你可以试试。”
刘四海心里慌了,琢磨不透明若楠这是准备借刀杀人,还是有别的盘算。
可没等他细细琢磨,便觉得腹部被人重重一击,整个人登时卸了力,直接倒地不起,口中喷出一口口鲜血。
元靖冷冷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的楠儿生不如死?”
他一拳要出,明若楠慌忙拦着:“留他条狗命,好为连太守多添条罪状。”
刘四海惊恐地看着嘴角挂着一丝笑的元靖,他同刚才惊慌失措的废柴,判若两人。
“连富贵不见了。”
元靖本在发愁,这趟来的主要目的便是连富贵和洪夫人,此时竟一个没留下。
可明若楠却似乎一点儿不着急,而是踢了踢地上倒着的刘四海,问道:“你让他们把银子卸哪儿了?”
刘四海腹中绞痛,但多年来,他认怂保命的本事倒是丝毫没退步。
“后院!全都在后院!”
刘四海跪在地上拼命求饶,嘴里吐出来的血被他抹了一脸,元靖只看了一眼,便嫌弃地别过脸去。
“带路!”
明若楠牵着领路犬,悠哉悠哉朝前走着。
“娘子不着急?”
“急什么?”明若楠嘴角始终扬着,“给我徒弟和师弟练练手呗。那洪夫人和朱戈,估计这会儿正和连富贵一块儿想着法子怎么搬银子呢!”
“师弟?明明检查过箱子里没人,山下也没通报你带人上来了!你师弟怎么会在?”
明若楠无奈咂舌:“嗐,我不是带了两个’美人’上山么!怎么样?惊不惊喜?”
刘四海瞠目结舌,想起远远望见的那两个妙龄少女,他当时竟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想入非非,此刻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