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司达笑得眉眼都不见了,皆是凑在了一堆。
元靖在一旁,盯着司达的刀疤,一动不动。
司达和明若楠寒暄了半天,才想起边上还站着一人。
“臣参加誉王殿下!”
他说着一拱手,也不跪,元靖摆摆手,表达自己知道了。甩着袖子转身进屋,眼不见心不烦。
“王爷这是?”司达不解。
明若楠笑道:“水土不服,别搭理他。”明若楠说着拍了司达的铠甲,“司大哥穿着这身,真是有模有样!”
元靖进屋之前看见的便是这一幕,冷冷哼了声:“也不嫌手疼!”
明若楠并不知道自家“小媳妇儿”此刻的心里活动,只慌忙迎着司达进屋。
“你们寒冰派怎时常没人?”
“嗐,这个点儿,大部分都去爬山了,每日修习的功课还是要做的。”
司达点点头,早听闻寒冰派修炼辛苦,自己来了后才见识到这修炼竟比传闻中更甚。
“本以为司大哥要傍晚才能到,所以还没备好酒菜。”
司达拍着大腿爽朗道:“一听说妹子你来了,我立刻便跑过来了!哪儿能让你等!”
两人聊了几句葛山关和西南军的人和事,明若楠便不再废话,直切正题。
“实不相瞒,司大哥,我本是想着过两日再约你,可现如今有个棘手的事情,想麻烦你帮忙。”
司达一拍桌子,吼道:“跟我还说什么麻不麻烦?”
明若楠也爽快道:“那我便不客气了。实不相瞒,我想借军报的通路一用。”
司达刚还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此刻听罢明若楠的话,便顷刻陷入沉默。
他扫了眼四周,心道难怪无人,应是故意支开了。
明若楠见司达眉头皱着,也明白他的担忧,所以并未催他。
“我能问,是送什么么?”
明若楠捏了捏额头有些无奈,虽然元靖再三叮嘱她要瞒着司达,可她此刻看着司达的眼睛,仍是没忍住出口的话。
“司大哥……我们路过新安郡时……抓着一人……”
司达看着明若楠眼中的情绪变换,突然心里有种预感。
“跟我有关系?”
明若楠点点头,轻声道:“洪娇娇。”
司达攥紧了手中的茶盏,张了张嘴,半晌才鼓足勇气,颤抖问道:“她……她认了么?”
“认了,而且交代,是从她进入王府之初,便是有预谋的。”
明若楠看着司达额头上暴起的青筋,知道他此刻是强忍着才没劈了手边的桌子。
洪娇娇本只是连富贵的表妹,两人早早便厮混在了一起,可正经到了要成亲时,却因长得像极了端王妃,被李太傅看中,直接安排进了端王府。
果不其然,思念王妃的端王,将洪娇娇纳入了府中。一切计划便是从那时开始的,毒药一点点侵入心肺,然后幕后之人坐等元海东征途中毒发身亡。
而当年所谓的东篱国边民闹事,不过也是他们的手段之一。为的便是让武帝重燃东征之心。
“这也是洪娇娇交代的?”
明若楠摇头:“这是连富贵交代的,那位通敌叛国,将葛山关地形图卖给南渊的连太守。”
司达紧紧攥着拳头,脸涨得赤红。明若楠知道司达对连富贵也是真的憎恶,没有一位军人能够忍受他们在前线血战时,身后却有人在挖他们筑牢的长城。
当年东篱国之事,连富贵了解的不多,只因当年李太傅为了制造一场东篱与大宣的冲突,需要不少银子,这才让连富贵得以知晓一二。
而正因这场人为制造的边民捕鱼过程中的摩擦,竟逐渐演变了成了两个边境城镇的冲突。
而当时,尽管以元海为首的众多官员,建议和平解决,可仍是没能拦住武帝的雄心壮志。
“你们是要送,参李太傅的折子和罪证?”司达能感觉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见明若楠不说话,便知自己猜对了。
自从上次西南军一事后,武帝便意识到军报同普通奏报同走驿站的问题。直接革新了军报制度,无需在中途驿站报备,只需携腰牌,便可直通京城,直抵皇宫。
而此刻明若楠几人便是想借着军报这一途径,将参李太傅的折子,直接递到武帝手中。
李太傅不似之前谋反的康王和申友亮,直接一冲动,公开跟陛下撕破脸。也不同于瑞王,一步步,作茧自缚,将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余地,亲手将自己埋了。
他在朝已四十余载,现如今,早已蒂固根深,无法撼动。别说是元靖要参李太傅,就算是武帝想要对李太傅下手,也必须三思而后行。
元靖其实并不想请司达帮这忙,毕竟和李太傅作对,若是一个不慎,便会抄家灭祖。然明若楠却执意不瞒着司达,因司达早已无家无室,同时她也明白元海的死对司达意味着什么。
“司大哥,之前不论你瞒了我多少事,也不论你坑了我多少回,此次,我希望我们能齐心协力,不计前嫌。”
司达闻此微愣,望着笑盈盈的明若楠一时语塞。
“你……你何时知道的?”司达不是傻子,只明若楠点了这么一句,便知自己早已暴露。
明若楠撇撇嘴无奈道:“从康王死那时,我便怀疑你了。一开始我也不信,只希望是自己多虑。直到你做了西南大将军,紧接着我见到了小宝……”
司达抬眸,看着明若楠欲言又止。
“我……我对不起你。但我有我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