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誉王竟然会功夫!”
“诶,鲁大人,不敢再喊誉王了。”
“口齿伶俐,虽不知同陛下到底谈了什么,但依老夫看,之前的废柴,大约都是装的!”
“他为何要如此?装了十多年,不累么?”
“唉,保命呗!你看看那几位王爷的下场,不傻的还有几个活着?”
“那日后……”
众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皆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贤王。
元泩嘴唇发白,拿着玉板的手因臂弯处的疼痛而止不住颤抖,他望着元靖离开的背影,眼中露出艳羡之色。可他最终,却仍是强扯出一个何煦的笑来,转身一一应下了四周的大臣们的恭维。
王府内,元靖小心翼翼地将朝服叠好,最后看了一眼这亲王玉印,转身推门出去。
可待他推开门,看见了院内的一切,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院子里能挪的,都被搬空了,只剩下明若楠立在正中。
“花草呢?”
“送人了,留着也得枯死。”
元靖看着空荡荡的院落有些无奈:“他们人呢?”
“早都好了,就等你了!”明若楠背着手,心情似乎很不错。
元靖有些无语,他下朝到现在还不到半个时辰……他还没说要离开京城,他也没说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可这位刚卸任的誉王妃,却带着一群没正形的,花了一炷香便将家都搬空了!
元靖无奈走出王府,发现眼前这群人竟完全没他想象中的沮丧,反倒各个兴高采烈。
“麻团姐姐,厨房的送人了么?”
“送了。”
“果子姐姐,没做完的蒲团带了吗?”
“带了带了。你这丫头怎么如此啰嗦?”
欢儿又蹦又跳地钻进马车:“我高兴啊!我还没出过京城呢!”
林茨和林重检查好了马车,直接坐了上去,那模样摆明了是随时准备驾车出发。
元靖整个人都还在恍惚中,可汤圆早已迫不及待地坐上了车顶,指着前方大声喊道 :“回家咯!”
元靖此刻才意识到,对他们而言,甚至对自己而言,这重重束缚的京城,根本不是所谓的“家”。他再次看了眼那可笑的“誉玉府”牌子,忙钻进车里,不再留恋。
“走了?”正钓鱼的人手上鱼竿一抖,又气又恼,竟是气极了反倒笑出声来,“这臭丫头,真跟她娘一模一样!”
凌国舅气呼呼白了眼身旁的人:“把我外甥也拐了!以后再想看靖儿,只能去西南了……”
“诶,你都四十的人了,怎还看不清局势?”
“你有话直说,别把我当成你那些学生!”
这人只笑着摇了摇头,手中的鱼竿微微颤了颤,他慌忙费力将鱼拽出,便用力扯边道:“会回来的!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些事迟早得有一个了断。要不了多久,这车轮又得转起来喽!”
凌国舅见那人鱼篓里满满的鲜鱼,而自己的篓里连个屁都没,干脆气得将鱼篓踢翻。
“你这么有本事,倒是别让俩孩子遭人算计啊!”
带着蓑笠的人笑着抚了抚胡子,仍是如平日般一副泰然的模样:“不如此,公子如何能从蜜罐里清醒?我知道你心疼他,可他这一走,咱们岂不是更能放开手脚了?”
凌国舅叹了口气,再次将鱼饵挂上:“罢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上次给你说的那程家小寡妇,你到底看上没?”
凌国舅再次暴起:“老头!我的事你少管!”
花园中,元宁正抱着本书,心不在焉地翻着。丫鬟慌忙跑了进来,着急地禀报:“公主,听说……誉王……听说元靖和明若楠走了!。”
元宁微微一怔,可半晌后,竟露出个欣慰的笑来:“走了好,天高任鸟飞,她不该被圈在此。老八心善,不该在这污泥中挣扎……”
而此时此刻,宫内也收到了他们双双出城的消息,武帝看着空荡荡的寝宫,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陛下,今日天师练的新丹药,听说吃了能年轻十岁呢!”天真的少女将药丸递给武帝,笑容里满是青春的气息。
武帝看着这张脸,脑中总忍不住浮现出凌嬅的样子。他将少女手中的丹药吞服,口中喃喃道:“年轻好啊,年轻十岁,真好啊……”
姜苑宫内,庄贵妃听着这消息,眼中的怨毒愈深。
“娘娘,需不需要找人在路上将他们……”
“不必,万一让泩儿知道了,定会加深我们母子的嫌隙。”庄贵妃目光一转,冷冷笑道,“何须亲自动手?只要让明若楠遇到,那褚安的小情人,她定会乖乖自投罗网。”
“要不要叫于先生回来?”
庄贵妃笑着摆摆手,看着架子上的木摆件出神:“不必了,他知道该如何处理,线要一点一点埋,大鱼才能上钩。”
“娘娘英明!”
坊间酒肆,消息传得比宫里还快。
“你们听说了吗?那女魔头走了!”
“才一年,这废柴先是自请废太子,又是假死,又是自请贬庶民的。可真能折腾!”
“哪能还喊废柴呢?那位的傻,可都是装的!”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女魔头不是魔头,傻太子也不是废柴……”
“你别说,这女魔头一走,京城还真有点儿无趣了……”
一人风尘仆仆才刚坐下,便听见了这议论,“噌”得窜了起身。
“你说什么?谁要走?女魔头?是哪个女魔头?”
多亏酒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