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达叹了口气,只得直奔寒冰派。
可这回不巧,正好让元靖给碰上了。
“司将军?”
司达想将圣旨藏起,却已来不及,而且藏无可藏。
明若楠正骂骂咧咧朝这儿走,看见了正巧遇上的两人,第一反应,便是转身跑。
“楠儿?”
明若楠尴尬转身,扯出一个笑来。
“相公,你回来了?”
元靖叹了口气,心里呵呵:一喊相公,必作妖……
“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元靖话音刚落,突然发现肖阆权从远处走来。
“等等……”元靖揉了揉眼,看着肖阆权,“如果我没看错……他刚是从后院出来的……”
“啊……”明若楠尴尬地转过头去看路北北,路北北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司达。
司达茫然地看回元靖:“你们家的事儿,我可不清楚。”
“所以……咱家多了个人,我一直都没发现?”
明若楠挠了挠头,半晌就蹦出个,“哈哈……”
元靖无奈揉着额头,屈了屈手指,明若楠朝司达点点头,司达只能乖乖将圣旨递给元靖。
“你们刚说把上一卷圣旨怎么了?”
“碎了……”
“什么?碎了?”
众人齐齐僵硬地点点头。
元靖心里反复跳出这话:圣旨……碎了……碎……了……
他捏着额头,觉得实在气结,半晌后,只叹出口气来。
肖阆权有些胆怯地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元靖的表情,他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发毛。
“所以你们现在是准备如何处理如今这卷?”元靖又叹出一口气来,“难不成准备把这回的也碎了?”
司达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这回碎了也不好使了,朱大人说回京帮咱们延几日……”
元靖挑眉:“延?原来那圣旨的万民书要多少百姓画押来着?”
“二百万……裘太守带着人摁了三天三夜的手印,实在是摁不动了。”
元靖再问:“最后是按了多少?”
“十万。主要是还得写恭维的话,这万民书又不是只画押就成。每封都得编一段恶心人的话!”明若楠撇撇嘴嫌弃极了,“再延能延几日?咱们全寒冰派没日没夜按,估计也得十多日。主要是大家伙儿都不乐意干这事儿,这十万封里头,只有十多个人是见衙门的人可怜,帮着写的……”
元靖敲着扇子,心里有些不解:“这好端端的,怎说翻脸便翻脸?是因为咱们伤了庄愚孝,倒是……”
众人不约而同叹气出声,元靖抬眸,扫了眼众人:“你们……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明若楠。
明若楠扶着肚子,灵机一动:“哎呦……你儿子踢我了!”
“他最近,哪日不踢你?说不定是个宝贝闺女。”
“啧,闺女就加上宝贝二字,儿子就不配哈?”
“你少打岔!”
明若楠叹气,艰难坐下。
“元靖,其实我派人去追朱大人了……”
“什么?”元靖惊得站了起来,“朱大人是良臣,你们莫要伤及无辜。”
“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明若楠边摸着肚子安抚孩子,边笑道,“我哪哈能那么野蛮?”
路北北低声解释:“少主让人追上朱大人后,套麻袋装回来……”
元靖被“麻袋”两个字惊得眉头直跳。
“夫人……日后……罢了……”元靖刚开口,突然觉得说了也白说,干脆咽回了肚子里。
只是几人万万没想到,等了足足三日,竟是还没等到朱谷礼。
按理说寒冰派的脚程,定然比朱谷礼这老头快了不知多少,没理由追不上。
可几批人先后追出去,竟一个也没见着朱谷礼的影子。
两日后,仍没见着人的明若楠摩挲着玉镯,朝路北北问:“水路也找过了?”
“找了,您说这都五日了,他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明若楠心里突然一惊,抿着嘴望向窗外:“北北……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说为何元泩……宣这么个出力不讨好的旨,要派个在朝中颇有威望的朱谷礼?”
明若楠在江湖行走多年,见惯了人心险恶,可她从前不愿用这险恶心思猜想三哥,而如今,却很难不如此揣度了。
明若楠的猜想没几日,便得到了应验。朱谷礼没追上,并非是因为他跑得快,而是因朱谷礼一出西南,便被灭口了……
只是这死讯传到京城中,却变成了西南郡抗旨不遵,杀害朝廷命官。
“嘭!”明若楠将手边的桌子直接拍碎了。
“臭不要脸!”
元靖忙扶着明若楠坐下,安抚道:“夫人,莫要生气。”
他虽如此说,但其实心里比明若楠更气,因朱谷礼这一生都在为大宣的军事谋局。北地第一代守将便是朱谷礼的父亲,他前半生为大宣守边,后半生为修筑大宣各地的军备工事而四处奔波,如此良将,如此明臣,不过为了权利斗争,便说杀就杀……
他们正在着急,凌国舅与梁太师却迈着八字步,不慌不忙地来了。
“您二位消息倒是灵通啊!”明若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两二人,“不知二位又有什么教导啊?”
明识理陪在岳丈左右,此刻赶忙白了女儿一眼:“不懂礼数!”
梁太师笑道:“我看你是仗着我们现在都不敢惹你!”
凌国舅见自己外甥一脸愁容,怒其不争:“早跟你说了,让你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