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为何中州不愿借兵?”元靖敲着手指,心内有个猜想。
路北北摇着头笑着,有些是有个株洲守备到处朝人说自己见过少主。”
元靖叹气:“我就知道她闲不住!”
而此时,马车中的明若楠打了个喷嚏。
“师父着凉了?”汤圆紧张极了,忙要把披风给师父盖上。
“大惊小怪……”明若楠揉了揉鼻子,“估摸是你叔父念叨我了。”
“师父,下一步他们准备打哪儿啊? 明若楠摸着玉镯刚想开口,就觉得马车竟突然停了。
胡一筒的声音悠悠传来:“少主,那个……”
明若楠不解,忙掀起车帘,却看见竟是路北北拦在了车前。
明若楠:?
路北北叹了口气,着实无奈:“太子殿下有令,既然太子妃闲不住,那还是来株洲督战吧。”
明若楠嘴角抽搐,没承想这么快便被逮着了。算起来她和元靖也快一个月没见面了,虽然要落个埋怨,但她还是乐呵呵地跟着路北北进了株洲城。
“相公!”明若楠自知理亏,忙腆着脸飞扑过来,却被元靖的大手按着脸推开。
太子妃的脸色着实难看,干脆抱着胳膊等着元靖自己扑过来。
谁知太子殿下竟然只专心致知看着沙盘,根本懒得搭理自己。
明若楠气鼓鼓坐在边上,好不容易肖阆权进来了,她本以为总算有个说话的人。谁知肖阆权虽然见着明若楠眼睛一亮,可元靖一声召唤,他便忙颠颠过去了。
明若楠越发生气了,转身就要走。
可才刚迈出一步,就听元靖悠悠的声音传来:“太子妃要回西南了,派三千人护送。”
“遵命!”
明若楠肩膀一抽,只得乖乖坐回椅子上不再吱声。
“若是让你带兵将琼州取了,可有把握?”
肖阆权霎时愣住:“可我从未带过兵。”
元靖笑道:“事先说好,我只给你一万人。”
肖阆权一身铁甲,哐当当跪在地上。
“末将,必不辱命!”
待肖阆权走后,元靖才望向昏昏欲睡的夫人。
“倒是爱溜达。”
明若楠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问:“呦,殿下这是在朝我说话?”
元靖挑眉,自己还没开始兴师问罪,她倒是先不乐意了。
他无奈坐在明若楠边上:“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把你带身边放心。”
明若楠托着下巴,双眼一亮:“真的?”
元靖望着媳妇,心里无奈,只得捏了捏她的鼻子。明若楠这模样,实在让人担心,她万一闲得无聊,再单枪匹马去找个州郡玩儿可怎么办?这回是成了,万一落入敌人圈套,那可后悔都来不及。
明若楠看出了元靖心中所想,将他的手牵起,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元靖牵着她一起来到地图前:“八十万禁军,现在已经到江阴了。”
“走这么慢?”
明若楠十分不解,江阴和京城中间,可只隔了淮阴。这八十万禁军走了一个月,才过了一个州郡……
“军纪散漫,这行军速度,已经算快的了。”
禁军里能用的大将也就剩俞相才一个,他自从一年多前称病在家后,这禁军便再次没人管了。而且当年武帝不知是不是担心司达会成为第二个蒋晖,所以将司达得力的部下全都一起派来了西南。只可惜司达辛辛苦苦将禁军军纪整肃严明,这不过三四年,便再次被消耗成了一盘散沙。
“听说他们这一路上无恶不作,行径与土匪无异。”
“主将不管?”明若楠惊讶极了,她如何能想到这八十万正牌军,竟会是这副模样。
元靖心下,他也所知甚少,只是这些人的行径,让他萌生了,尽快结束这场战斗的心。
与此同时,江阴境内,一老叟跪在地上高声哭嚎,拼命朝着面前的人磕头。
“军爷,求求您饶了我孙女吧!”
“能伺候爷,是她的福分!”
听着孙女绝望的嘶吼哀嚎,这老叟只能拼了命地抱住眼前人的小腿,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鲜血四溅,这老叟再也无法多说一个字,直到断气,他仍是紧紧抱着眼前人的腿。
“真是晦气!”
刚还哀嚎的女子,也瞬间没了声音。只有她嘴角溢出的血和瞪圆的眼睛诉说着她的不甘与仇恨。
“走吧,将军催了。”
这人冷哼声,语带不满道:“他自己快活够了,倒想起赶路了。”
躲在树林里的一干村民各个捂着嘴,生怕自己不小心惊叫出声,被这群魔鬼发现。
直到这群穿铠甲的人走远,他们才浑身颤抖着从林子里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泣不成声。
“造孽啊!”
村民们整理着被洗劫一空的家,各个心里既愤恨又恐惧。
“爹,那西南军怎么还不打过来?杀了这群畜生!”
老伯忙将孩子的嘴捂上:“你可别乱说,让那群恶魔听见,咱们全村人都得完蛋!”
如他们村遭遇一般的,不在少数,如今这些领兵之人,大都是从牢狱里捞出来的。多少都犯过些军纪,又在牢里住了几年,出来之后正经如何领兵打仗不记得,但是溜须拍马和无底线享乐的本事倒是多有长进。
当初出征之时,他们信誓旦旦地朝元泩保证,三个月必取西南。可现如今一个月过去了,他们甚至连西南还没走到。
元泩来书信催促,他们直说辎重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