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若楠点头,堂中半晌静谧。
这几块上古神石的功效单看,皆是强身健体,或者故弄玄虚,用处不大,可若是合在一起,倒像极了话本子里提过的那些,能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的灵石……
明若楠见路北北眉头紧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兴许是我想岔了,这没边儿的事,听着太虚幻了。”
“可少主之前不是被太-祖托过梦么……”
明若楠也正是因联想起之前自己的几次重生,才有了这么个猜想,只是苦于无法佐证。
“若是知道这化龙晶究竟是何物,兴许一切的答案,便有了。”
路北北听了明若楠的话不禁叹气:“兴许只有元慕和知道了。这父子俩真有意思,一个编造了集齐上古神石能飞升的传说,一个利用儿子作伥,要长生不老。”
他俩正说着,去送程远的汤圆便回来了,见着二人一个赛一个愁眉苦脸,十分纳闷。
“你俩这是什么反应?”
明若楠捏了捏额头,因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她心里倍感疲惫。
她朝路北北使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开。剩下汤圆茫然地撞了撞路北北的胳膊问道:“小师叔,这是什么情况?”
路北北叹了口气,见汤圆还是十分精神,突然眉毛一挑:“走,陪我过几招去。”
而房中,明若楠看着刚刚入睡的一双儿女,心里既惆怅,又茫然。
夜深了,元靖仍在府衙没回来,明若楠望着窗外被乌云掩上的皎月,意识到京城这趟,她必须去,也只有她,才能从京城全身而退。
第二日一早,元靖在府衙内,与三位新来的大人畅谈了足足两个时辰,终于将他们安排在了各自合适的职位上。
待他顶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之时,却发现坐在餐桌上的汤圆和路北北,皆是刻意回避他的眼神。
“你俩?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路北北见汤圆这副不打自招的慌张模样,恨不得将他的脑袋按进米饭里……
元靖将筷子一放,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师父呢?”
汤圆被这一问,吓得直接噎住了,忙朝路北北求助。
“殿下,少主她……”
一炷香后,元靖看着明若楠留下的短短一句话的字条,既生气,又无奈。
“她为何不愿同我商量……”
“她跟你说了,你会让她去么?”
“自然不会!京城如今是龙潭虎穴!她好歹也是当娘的人了!怎还不知轻重?”
汤圆撇了撇嘴,白了眼叔父:“那不就是咯……”
元靖一愣,又气又恼,觉得这侄子一点儿不像元家人,十足十是活脱脱的皮猴子版明若楠!
“走多久了?”
“少主骑得黄灵驹,这会儿估计都到株洲了……”
黄灵驹,日行千里……元靖脑门青筋直跳,半晌后才叹了口气,开口朝着不敢看自己的路北北道:“整备五十万人马,咱们北上。”
“什么?”
路北北惊得直接蹦了起来,虽然他们这些年,始终在为了北上而筹谋,但这未免也太突然了。
元靖按着额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怒火冒出,看着一脸错愕的路北北和被吓到一个劲儿打嗝的汤圆,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可……贸然出兵,总得有个缘由吧?”
元靖双眼微眯,冷声道:“救太师。”
路北北恍然,殿下做事向来周全,既然说了出兵,定然不是冲动而为,只要今晚前确定了行军路线,明日开拔,不是问题。
林茨一进来,看见的便是一个劲儿打嗝的汤圆。
“世子爷这是怎么了?”他帮汤圆顺着后背,看着自家主子满脸愁容,刚想通禀的事,只能无奈又咽回了肚子里。
“何事?”
元靖像是后脑勺长了眼,没正眼看林茨,却还是问出了这话。
“殿下,有个事儿我琢磨还是知会您声。”林茨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担忧,“华大人说,昨日他夜观星象,惊觉近几日京城,恐有巨变。”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汤圆,喝了一大碗茶顺气。拍了拍林茨的胳膊笑道:“林大哥,你这话传晚了,定然是要生巨变的,因为这变数,就是咱们!”
林茨闻此更加茫然了。
“什么?明早?”
“兵贵神速。”路北北板着一张脸,威严地望向众位将军。
“军师,虽说如此,可我们贸然出兵,总要有个由头。”
路北北眉头紧紧皱着,说出此事,仍是痛心不已:“实不相瞒,梁太师被元泩抓了。”
“什么?太师?”二狗惊讶不已。
“他们是不是疯了?连太师也敢动?”
路北北叹道:“元泩此举,已民心尽失,若是如今我们不抓住这个机会,届时他们发现了漕运之事,将水路一封,那我们的兵甲、粮草,便都受限了。”
众人本就对元靖和路北北的决定从不反驳,如今听着这道理,更加坚定。有人甚至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早就该北上了!憋了一年多,老子浑身都不舒坦!”
“是啊!如今终于能痛快大干一场了!”
路北北也没想到,诸位将军竟会是这么个反应。
“事不宜迟,大家今日便回去整顿。二狗哥和肖将军为先锋……”众人听着路北北的安排布署,没被点到名字的,竟然还有些失落。
直到听见军师说,守好后方的重任便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