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王文斌匆忙进来,忙将门合上,“明少主,他们……他们要处死太师!”
只是明若楠脸上却并无惊讶。
“你早料到他们会如此?”王文斌瞪圆了眼睛,“可你不是说,喂了庄贵妃毒药?”
“她是疯子,疯子哪儿有要命的?”
此时的姜苑宫内,元泩跪在地上,想求母妃改变心意。
“母妃,何事都比不上您的性命重要!三思啊!”
“泩儿,你还不懂吗?这明若楠如此心狠,便是要离间我们母子啊!”
“母妃,您说哪儿去了,如今士族都在我们这边,只要我们重开钱庄,放了太师,那天下学子……”
“泩儿!她是要母妃的命啊!”庄贵妃说着竟又突然露出了一个可怖的笑来,“母妃答应你,定不会伤明若楠的性命。泩儿,莫非你还以为,她能心甘情愿地到你身边嘛?”
元泩微怔,愣愣看着母妃,脑中突然嗡嗡响,一时竟有些分不清眼前人的真面。庄贵妃的话在耳边前前后后萦绕,脑中越发不清明。
“母妃……母妃说的对。”元泩半晌后起身,“一切依母妃。”
他转身离开姜苑宫,整个人摇摇晃晃,心慌的厉害。
“殿下,您没事吧?”常宽扶着元泩,眼中不禁担忧。
元泩摇摇头:“常宽,去请个江湖郎中来,偷偷请,别让任何人知道。”
常宽的笑僵在脸上:“我……我这就去。”
翌日,乌云密布,实在不像是个好天气。
天下读书之人的明灯,武帝之师梁荣,被押解刑场。
太学上万学子,不顾家人的阻拦,立于刑场前,声声厉喝,想要为恩师,求一个公义。
“梁荣!素有不君不臣之心,反诗包藏祸心,念其往常之功,不再追其家眷之责。”
台下的学子高呼着,希望台上这判官能够听见他们的呼喊,可这判官却两耳不闻,只接着念罪状。
他还准备念这反诗,拖延时间。因为贵妃娘娘有令,这场午门抄斩,为的便是请君入瓮。
“梁太师是冤枉的!”
“还老师清白!”
“昏官!”
学子们高声喊着,见台上人一动不动,有激进的学子忍不住喊道:“我们救出太师!”
“对!救出太师!”
“李兄,不可啊!”
“朱兄,三思啊!”
这些劝阻的人,却根本拦不住此时的群情激奋。看热闹的百姓虽是离得远远的,却也惊讶于这些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竟能冲破官兵的屏障。
台上的京兆尹看见这架势,登时吓得躲在了衙役身后。
“大胆刁民!放……放箭!”
“不能放箭啊,大人,这些都是太学生,家中非富即贵……”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这衙役没法子,只能忍着良心的谴责,扬扬手下令道:“放箭!”
“我看谁敢?”一声厉喝声,从百丈外,直接传来。
禁军的箭矢还没抽出,便被这声音吓得一颤。
只见一女子,身着红衣,从远处飞来。她借着百姓和学子们的肩膀,轻轻一点,便是直接来到了刑场正中。
“谁敢伤人?也不怕做太多亏心事,自己绝后嘛?”
京兆尹见着来人后,登时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明若楠冷冷扫了眼在场布置好的禁军,大家竟是不知为何,没人敢动。
她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不禁笑道:“呦,巧了,表哥,好久不见啊。”
这如今的京兆尹不是别人,正是明若楠曾经那悔婚的表哥——李昌。
这小人,一路塞银子,终于将自己塞成了个五品的官。而且实在是因为当前朝廷无人可用,又是那胡说八道党掌权,一派稀里糊涂,才让他钻了空子。
他此刻看着明若楠,万万没想到,贵妃娘娘要请入瓮的,竟然是此人。早知如此,他当时就该称病,请少尹来!
明若楠笑着朝李昌歪了歪头,李昌登时觉得自己的腿更软了。
“你是何人?”
明若楠朝着一名问话的学子道:“我自然是来救太师的。”
台上的梁太师此时才迷迷糊糊醒来,看着一堆面红耳赤的学子,还有那穿红衣的人,无奈叹出口气来。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明若楠笑道:“您不告而别来这儿送死,我还没找您算账呢!”
“臭丫头,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
“呵,您还知道自己是长辈啊?您睁开眼看看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为了您都要跟官兵拼命了!”
梁太师皱眉,身子还有些虚弱,但仍是努力朝大伙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清者自清,你们何苦跟他们起争执?”
众学子此时皆是紧紧攥着拳头,眼中满是血红。
“老头,你好好说话,你看这些孩子们,为你都着急好几天了。”
“大家听我说,你们快回家去吧,你们家里人肯定担心坏了。”
学生们茫然地望着这你一来我一往的一老一少。
终于有个学生忍不住了,朝明若楠低声说了句:“姑娘,你这一口一个孩子……可您看着不比我们大啊……”
明若楠皱眉,斜了眼这人道:“你……这是重点么?”明若楠清了清嗓子,“老头说让你们回家,你们就赶快回去。”
“姑娘,您怎么一口一个老头的……”
明若楠扶额,这书生果然是书生,实在交流困难。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