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楠游走在京城之中,看着百姓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反倒是不少穿着华贵的人着急驾车,拖家带口地离开。
“少主……”
自从同元泩见过一面之后,她在京城行走便不再用面纱遮掩。此刻竟听见有人喊自己,一抬头,正对上老泪纵横的苏妈妈。
“苏妈妈,您没走?”
苏妈妈摇摇头,总算是看见了自己人,紧张了许久的情绪,顷刻间放松下来。
“我想着,想着咱们怜香楼迟早还得开,便琢磨在京城等着。”苏妈妈擦了擦眼角的泪,“咱们什么时候……”她说到一半,看着四周穿梭的行人,忙将声音放低,“咱们什么时候打进来?”
“我不知道,我在京城快半个月了,还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呢。”
“太师的事情我听说了,您节哀。”
明若楠苦笑着摇摇头,跟着苏妈妈朝怜香楼走去。
看着来来往往慌张出城的人,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纵使跑又能跑去哪儿呢,这等时刻,城门怎么可能还开着。
城外,元靖坐镇军中,在京郊扎营。
“主帅,城门已关,探子回报,元泩如今有禁军四十万在城中,皆是精锐。”
元靖微微皱了皱眉,抬眼望着二狗有些茫然:“探子?何时派出去的探子?”
二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之前司将军的部下,朝我们投诚的那些人。”
元靖叹气,原来是天上掉下来的探子,可一般从天而降的,都不是好馅饼。
“此人何时联系你的?”
二狗见主帅如此问,登时愣住了。
“您是怀疑?”
见着二狗茫然的表情,元靖无奈叹了口气:“别跟我说,不止他一个。”
肖阆权进来,正看见二狗和元靖两人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主帅,我们何时进攻?”
元靖嘴角抽了抽,指着二狗问道:“接待了几个,你老实告诉我。”
“十个……”二狗底气有些不足。
元靖挑眉望着他,他“噗通”直接跪在了地上:“二十三个……”
元靖扶额,一时无言以对……
“你……”他指着二狗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将这些人何时联络上你的,家世背景都给我写下来!阿权!”
“末将在。”
“去将苟将军带来的这些人,都给我塞六营去!”
肖阆权纳闷:“主帅,这次侧翼不是驻守吗?”
元靖瞪了眼肖阆权,他赶忙应了离开。
即将开战,借着二狗和禁军的这层关系,很容易混进来诈降之人。
路北北进来时,正赶上二狗跪在地上忏悔。
“快滚回去给我写清楚!少在这儿碍眼!”
“末将这就滚!”
路北北看着元靖眉毛竖起的模样,觉得他和少主真的越来越像了。
“有楠儿的消息了?”
路北北点点头,又摇摇头。
元靖更着急了:“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自从前日惊闻太师死讯后,元靖便越发担心明若楠。
“没有少主的消息,但是朝出城的百姓打听了下,庄贵妃三日前病死了。但是百姓说定是出自少主之手。”路北北皱眉,将手中的字条递给元靖,“东南的暗桩飞鸽传书,岭山五毒门,被灭了……”
元靖敲着手指,知道明若楠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处。
“有人见着是个老头,我怀疑是掌门……”
“那看来梁太师的死,对楠儿打击很大……”元靖不禁再次担忧起来。
路北北此时却对另一件事情,有些疑惑:“我有一事不解,为何众人皆知庄贵妃是死于少主之手,元泩却对外说是病逝?”
他们前日才得到消息,明若楠本已救下太师,却不承想有人狠心毒害,梁太师竟是死在了明若楠面前。
明若楠当着众人立誓,翌日子时,定来取庄贵妃的命。而庄贵妃也恰巧死在了那日。
全京城都心知肚明庄贵妃的死因,元泩有什么可瞒的?
“总不会是为了保护师父,哈哈哈。”汤圆掀帘子进来时,正巧听见这话,他大声笑着,却没发现自己一句话说得叔父黑了脸。
“你们当我这儿是驿站么?各个要来窜一窜?”
汤圆一愣,见着叔父比锅底还黑的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赶忙找补:“是不是……是不是怕丢脸?”
元靖听着汤圆的话微微一愣。
路北北也是脑中突然有个猜想。
“可是没道理如此啊。”路北北这话一出,元靖便知道他跟自己想一块儿去了。
且不说楠儿根本不用他保护,就算是,也不用做到这个份儿上。所以理由只有一个,他不想报仇,一句“病逝”断了所有想报仇人的念想。
“主帅,这元泩做事实在怪异,我们是不是先等等城内少主的消息?”
元靖摇了摇头:“攻城之事,宜早不宜迟。等等二狗吧。”
半个时辰后,元靖看着二狗列的一长串单子,非常有冲动想将人踹出门去。
元靖捏着额头十分发愁:“这些个已经来了四五日了,要真是细作,只怕已经打听出不少事了。”
“将他们关起来,或者直接咔嚓了!”汤圆在一旁啃着梨,嘴里塞得鼓鼓的。
“万一是忠臣良将,我们就亏了。”路北北白了眼汤圆,朝元靖道,“不如设法一探?”
元靖点头,允了路北北的法子。
“这事儿就交给你和汤圆吧,我只要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