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竟然握着我的手!”
果子和麻团……
在院子里搓衣服的路北北都忍无可忍了。
“少主,您和殿下月底便要成亲了!迟早要那个那个的,现在不过牵下手,怎的您还害羞了?”
明若楠抄起手边的杯子便朝路北北砸去,被汤圆稳稳接住。
“师父,别耽误我小师叔洗鼻涕,哈哈哈!”汤圆笑得前仰后合。
明若楠勾起嘴角“行啊,汤圆,最近功夫见长啊。老桥!”
老桥正刮着胡须,突然听见少主召唤,隔着两座院落,都吓得一哆嗦。
“来喽来喽!”老桥虽然叫老桥,但才十九,是千机阁长老的关门弟子。
“老桥,最近你师侄功夫见长,陪他练会儿掷物。”
“啥子?”
“你们不新研发了个什么投石装置么?让汤圆去接接试试。”
汤圆拿着杯子僵在原地,结结巴巴求饶“师师师师师师师父,我……我错了……”
老桥挠了挠头“少主哦,那个投石器投的可是一寸大的石头!”
明若楠微笑点头“我知道,所以才让你陪他练啊。汤圆现在敏捷还成,但力度不够,得加练。”
老桥无奈领命,拖着哀嚎的汤圆,去前院练习。
路北北忙接着搓鼻涕,两耳不闻少主八卦。
果子不长眼色地接着问“可北北说得没错,您迟早要和殿下洞房,普通百姓家的情侣,都在约会时牵着手,更何况您和殿下马上成婚了!”
明少主听见“洞房”两个字,汗毛瞬间竖起,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谁说成亲就一定要洞房?”
“啊?这天底下哪儿有只成婚不洞房的?”
明若楠冷哼声“我说不洞房,就是不洞房!”
明少主负气回房。
麻团戳了戳果子的脑门,无奈道“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就洞房洞房的,不害臊!”
果子捂着脑门撅着嘴“姐姐知道?”
麻团瞬间红了脸。两个丫头正打闹,便见着齐羽慌慌张张跑来。
“少主呢?”
明若楠满脸怒火地打开房门,看着自己师兄没好气道“何事?”
齐羽朝路北北求助,路北北尴尬地边搓衣服边望天。
果子和麻团还红着脸,也望着脚尖躲避齐羽。
齐羽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说正事。
“师妹,康王府几十个家丁刚扛着家伙出了门,看方向是朝羊村去了。”
“什么时辰了?”
“戊时。”
明若楠双眼微眯“月黑风高,肯定不是好事儿。”她摩挲着玉镯,思索片刻,“带着师兄弟们,速去羊村,赶在他们人到之前先把村民都撤出来。”她转头朝路北北道,“别搓了,去东宫递个话,请殿下派人接应下撤出的村民。”
明若楠不再多说,直接换了胡服,快马加鞭,赶到羊村。
刚进入梦乡的羊村村民,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寒冰派弟子挨家挨户地喊醒。
“乡亲们,咱们先离开。”
“公子,这大半夜的,你让俺们上哪儿去?这东西还没收呢!”
羊村的百姓抱怨着,谁也不愿意离开。
“大伙儿听我说,真的来不及了。”
陈伯在儿子的搀扶下,从人群中走出“我相信恩公,我们现在就搬,家没了,能再建,人没了就啥都完了。”
众人沉默片刻,纷纷回去收行囊。
“哎呦,这个木盆就别装了!”
“这木盆还好好的!”
“等坏人抓着你,把你打一顿,咱抓药都得花掉好几个盆,快走了!”
家家户户都是这状态,这也舍不得,那也扔不下。拖拖拉拉,最终,赶在康王府家丁到来前的一刻,全部撤了出去。
明若楠临走前,再次看了眼羊村的地形,怎么琢磨,怎么熟悉,似乎在哪本书上见到过。除了话本子基本没看过正经书的明少主,实在记不得究竟什么情况下看了本儿正经书。
她顾不得多想,连夜带着羊村居民迁出了城。
“哎呦喂,外甥媳妇儿!”凌国舅骑着头驴,悠哉悠哉等在城门外。
明若楠纳闷,匆匆行了礼。村民也纳闷,怎么这老头冲着恩公喊“外甥媳妇儿”。
“国舅爷怎在此地?”
“嗐,这不是我外甥求我帮忙么。他今儿被陛下查功课,走不开,吩咐林重给我捎了话,我这赶忙就来了。”
“那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凌国舅一路倒骑着驴,双眼始终在明若楠身上徘徊。
“国舅爷盯着我作何?”
“喊我舅舅。”
“额……舅舅……”
“这就对了嘛!”凌国舅满意地点点头,“靖儿选这地儿着实用了好一番心思,我琢磨着多半是为了你。”
明若楠皱眉“您作何这么说?殿下可是为了大义!”
凌国舅嘴角抽动,内心对外甥多了几分同情。本以为自己外甥是个木头疙瘩,顽固不化,可今日见着明若楠,着实大开眼界。
“外甥媳妇儿莫要嫌弃,这山脚下虽然能居住,只是房屋还未修建,怕要委屈村民几日。好在正值夏季,不会受冻。”
明若楠点头笑道“无妨,刚来的路上问过了,村民们还是习惯住草屋。我师弟们明早来,最多傍晚,大家便能住下了。”
“多久?”
“您要是觉得慢了,我们就再多派十人来,半日足矣。”
凌国舅差点儿从驴上摔下来。
“外甥媳妇儿,你本来是准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