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宽帮元泩换着药,见元泩脸色越来越差,摇头叹气“王爷,您这一箭,看来是白挨了。”
元泩白了常宽一眼,刚准备说话,便听见叩门声。
“进来。”
来人正是贤王妃,见着元泩狰狞的伤口,眉头皱紧。
“王爷……”
“爱妃怎么来了,快躲远些,这伤口看着吓人。”元泩温柔地望向贤王妃。
贤王妃接过常宽手里的伤药,支走丫鬟,要亲自为夫君换药。
常宽十分有眼色地退下,留下两人独处。
“王爷,太子妃入住东宫了。”
元泩眼神微暗,语中带着笑,可背过去的脸却板得冰冷。
“太子妃,自然是要入住东宫,爱妃作何同我讲这个?”
贤王妃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语中带着委屈“王爷喜欢她。”
元泩的眼神逐渐冰冷“王妃这玩笑开的有些过了。”
“王爷看她的眼神都与旁人不同……还甘愿为她舍身挡箭。妾身听闻他二人尚未同房,自古便有兄娶弟媳的先例,王爷不妨……”
元泩转过头,目光冷冽,贤王妃从未见过夫君如此阴狠的眼神,吓得一时将话咽回肚子里。
“你是王妃,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能说,还需本王教你吗?”
贤王妃慌忙跪地,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妾身知错了,妾身该死!妾身……”
元泩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他看都没看自己肩膀上滴落的血,披上袍子径直离开。
留下贤王妃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咳得好生可怜。
宫内,勤政殿,明若楠同元靖双双跪地叩拜“给父皇请安。”
“平身吧。”武帝瞥了眼明若楠,“呦,我今日终于能喝上儿媳妇敬的茶了?”
明若楠乐呵呵地凑上前眨巴眨巴眼睛装无辜“儿媳不是一直在养病嘛!经脉受损,多严重呀,哪是一两日便能养好的?”
“哦?我怎么听说这京城里都召开武林大会了?”
“嗐,我这不是帮您好好犒劳下这次出了力的江湖人士么。”
武帝瞪了眼明若楠,无奈道“就你机灵!”武帝示意他们二人坐下,“太子妃对朕给你的封赏,可还满意?”
明若楠心道封了个没什么屁用的一品,我有什么可满意的?
可她还是露出一副十分知足的表情“儿媳满意极了!这正一品的太子妃,自古以来,可是头一遭。此等殊荣,我明若楠也算光宗耀祖了!”
武帝欣慰地点了点头,赐了明若楠一对鎏金龙凤镯。
出了勤政殿,元靖歪头望着明若楠笑道“当真满意?”
明若楠翻了个白眼顺道“呵呵。”
她望着远处的圣和门,想起那日的激战,仍不禁后怕。
“我从未想过当太子妃是这么危险的事。”
“楠儿后悔了?”元靖说出这话时,语气有些失落。
明若楠摇摇头“我不管做什么都很危险,不差这一遭。只是护不了他们……这感觉不太好。”
那日她见司达双眼通红,用颤抖的手掌遮住菜头的眼睛,为他瞑目。
菜头和一众牺牲的兵士被抬走时,明若楠头一次意识到,这普天之下,她无能为力的,远不止自己一人的生死。
元靖心疼地望向明若楠,刚想宽慰,便听太子妃叹道“也不知贤王如何了?”
太子妃说着一拍脑门,竟要现在就去贤王府。
元靖慌忙拉住明若楠,满脸委屈“当时若非情势所迫,我宁愿为你挡箭的是我,而不是三哥!”
“呸呸呸!受伤的事,有什么好抢的?要真是你为我挡了这一剑,我得心疼死!”
太子妃见元靖逐渐咧开的嘴角,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忙捂着嘴眼神飘忽。
“不是,我是说,我武功高强,不用别人帮我挡!”
元靖越笑越像个傻子,明若楠害羞地直挠头,干脆把头一埋,拔腿便跑。
“夫人,等我!”
“殿下,你不好奇康王那天的话吗?”明若楠将元靖拎上东宫的屋顶,看着远处渐斜的夕发呆。
“二哥的死,明面上是东征途中突发伤病。可傻子都能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只是大皇兄死前竟将此事摆到了台面上来,就怕……算了,此事还是由父皇来决断吧。”
明若楠回想起元泗死前那一长串剖白,心中虽有疑虑,可此事涉及到武帝,她不敢妄言,只问道“殿下同端王,这坊间有些传闻……”
“二哥待我极好。打小儿别人都笑我傻,只有二哥从不嫌弃我,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记得带给我。”元靖看着远方,眼中皆是回忆时的喜悦,“我二哥是最顶天立地的人,他总说,希望我好好长大,日后待我继位,他便不用再四处征战了……只是,他没能等到这天。”
“听说端王有一子,这传言是真的假的?”
“真是真,只是我这侄儿已丢了快十年,怕是早就不在了……”元靖叹气,“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是能让我元靖甘愿臣服的,从前只有我二哥一人。当然现在还有楠儿你。”
“你瞎说什么?殿下身份尊贵,这种胡话别乱说!”
“我说真的楠儿,在见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因一女子……如此……如如此慌张无措。”元靖说着牵起明若楠的手,“楠儿,是你带给了我一道光,是你让我觉得,我也想过老百姓的普通日子,想像他们一般简单的活,只要能与你相伴,即使抛下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