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鄙夷的神态,楚浩轩在心里将自己进行了新的一轮臭骂,这一天,也是楚浩轩骂自己骂的最多的一天,也是彻头彻尾否定自己的一天。
骂完了,像是很累一般,楚浩轩倚靠向座椅长叹口气,目光再次落在那件小小的校服上,仿佛林诗曼当年孤苦、无助,带着惊恐、害怕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是那么的令人心疼!
“你不要怕,有我在,现在我知道了,我会帮助你,也算是为自己做错的事,向你做一个道歉吧!林诗曼。”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校服,像是在安慰着林诗曼一般,仿若看到了那张写满清秀单纯的小脸,因为听了自己的话,而感到放心的自己微笑。
似乎得到某种回应,楚浩轩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眼底含满笑意的微微点头,像是在对林诗曼做着什么承诺,小心的将校服重新包裹好,驱车向“圣地亚小学”驶去,要想查找林诗曼的身份,第一件事,就是从那里开始。
今天的天气还算可以,只不过风稍微大了一些,而莫家的大宅子,似乎什么时候都显得空旷无人一般,总是沒有什么欢声笑语,甚至都沒有人多说一句话。
一个人闲暇在家、并且得到了莫亦寒不再限制自己口令的林诗曼,心里也一直在想着一件事情,最终她实在无法继续在家待下去,于是换下家居服走出莫家,凭借着自己童年时的印象,开始在a市里寻找着自己家的方向。
其实,早些时候她就想这样做來着,只不过那个时候在幕占伦的别墅里,幕占伦当然会怕林诗曼临阵脱逃,虽然外在看起來沒有限制她,其实在别墅四周,都有以保护安全的名义,偷偷的进行着监视,而这种监视,一直进行到林诗曼嫁给莫亦寒为止。
心里还是知道幕占伦的那些想法,所以,即便林诗曼有过那种打算,她也一直沒有行动过,而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嫁给的人居然是在“雁盏伦”夜总会的第一个恩客,有了这样的认识与关系,她自然被限制了行动,也一直沒敢开口、沒敢出去。
从游乐池來,在不知去处的同时,林诗曼心中不是沒有闪过那个念头,但仅仅是一闪而过,毕竟这么多年,城市变化不少,她真的怕自己找不到家的方向,毕竟曾经都是有人接送她上学,路途也是车行沿路记得,而自己却从來沒有实际走过,去熟记路途是怎样的过程。
从莫家寻找回家的路,林诗曼已经不知道应该要怎样走,而她可以找得到的,就是从d市來到a市时路过的那个学校,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圣地亚小学”。
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下了计程车,站在自己曾经的学校门前,回想着八年前,还是幸福的蝎主的自己,再想想此后八年“雁盏伦”灯红酒绿糜烂世界的生活,以及将自己的初.夜以重金卖给现在的丈夫的事,怎么可以和公主的身份相对比。
而现在的林诗曼,却又是被人利用的身份,有了爱,还要亲手去放弃,就连父母都找不到,世间最残忍的事也不过其中之一,却全部让她一个人纠结在一身,仿佛一切的悲惨,都降临在林诗曼一个人的身上,老天爷才会更开心!
“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么现在的林诗曼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脑中一片遐想,林诗曼的唇角不免微微上扬一丝弧度,“也许,现在我也在大学里读书,会结交很多朋友,还会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会……”
想到这里,林诗曼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棒子般清醒过來,收回眼底那些对于过往尘事的迷恋,用力揉了揉眼睛,现在的她,只需要看清眼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就可以,而那些过去,终究是回不來的,只是遥不可及的奢望而已。
左右环视着,一阵又一阵的迷茫感袭面儿來,林诗曼唇角不经意间勾起的笑意,变成一丝凄楚般的苦笑,“就算來了这里又怎么样?四周高楼林立,已经沒有了当年的景象,而学校旁的那条巷子,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林诗曼自言自语着,风吹过,带着种种凄凉,那个巷子,就是自己当初被人掳走的地方,还有那碎裂的棒棒糖,俨然自己的人生,这一切,林诗曼的记忆犹新,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她的生日,她从天堂瞬间坠入了地狱,从此在炼狱里开始了永生永世、万劫不复!
“这样迷茫的神情,是找不到去的方向吗?”熟悉而邪魅的声音,林诗曼骤然转身,正对上楚浩轩一双带着邪肆笑容、却不失温柔的双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免有些惊讶的问道。
楚浩轩挑了挑眉,“嗯,这也是我想要问你的话,可以你在这里,难道就不想我在这里吗?你不在莫家好好呆着,跑到这里來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上小学读书?”
“我……”楚浩轩开着玩笑的话让林诗曼尴尬的捋了捋耳畔的发际,微微别过头去,“我的事和你无关,我也沒有必要告诉你什么。”
“我也很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很想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只不过呢……”楚浩轩欲言又止,继而脚步一边向林诗曼走近,嘴里继续说着打趣儿的话,“有些事情呢,偏偏就是那么不凑巧的被我碰到了,所以我也不能坐视不管,谁叫我这个人是如此热心、如此善心呢!”
“你想要做什么?”林诗曼转头,不解的看着他,楚浩轩对自己的温柔和关心,林诗曼也清楚的领会过,她不在怕这个狂邪的男人。
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