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不再去看莫亦寒,因为林诗曼怕自己再看,就真的无法狠下心去说那些话,她紧咬着牙关,对上摄像机的镜头,开了口。
“我先生对我的感情,说实话,让我很感动,能够在我有生之年,遇见这样一位包容我,不在意我过去的人,我觉得,我的一生已经沒有什么遗憾了,他对我的好,我全都铭记于心,但是我对他,只能说句抱歉,因为亏欠的太多,多到自己都无法弥补,沒有能力去弥补。”
在场的其他人,他们只认为幕家的大秀,是因为父亲的事情,而对莫亦寒有所愧疚,但是这话中的意思,只有坐在她身边莫亦寒才能够听得明白。
林诗曼的视线从莫亦寒的身上退去,终于话说出了口,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在广播电视大楼里的专題访谈时,说出了这样的话,林诗曼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出一缕烟雾,身体顿时变得有些轻飘飘。
话已出口,就沒什么再担忧害怕和顾虑的事,于是林诗曼双手紧了紧握着的拳,狠心将话继续,“即使我先生原谅了,他不怪我,我自己的心里也十分难安,今天在这样的场面说这话,也是我做了很久的努力,才将话说出了口,我……”
稍稍顿了顿,林诗曼感觉到从自己的脸侧,投递而來的那股炽烈的目光,同时带着一种忧伤,甚至有些卑微的请求,似乎像对她说:“不要说……求你,不要说这种话……”
“对不起……”再一次从心底里说出抱歉的话,林诗曼紧握的双手,已经被湿湿的冷汗沁满,她在心里悄悄地长吸了口气,缓缓开口:“为了弥补‘幕佳年华’过去对莫氏集团做过的错事,以及减少我内心感情的负担,所以我决定,我与莫亦寒先生的婚姻就此结束。”
“哗,,!”
“咦?”
“唉?”
林诗曼此话一出,全场已经不再是哗然一片那么简单,各种惊叹,各种疑问,似乎还有一些人已经了然的事实那般点头,不停的发出“嗯嗯”的声音。
话说完了,林诗曼只觉得头脑力有着某种东西,在不停的旋转啊旋转,她的眼前一阵眩晕,此时如果不是坐着的话,也许就会摔倒在地。
想起过去,不论莫亦寒心里对她是怎样的想法,是愤怒也好,还是融洽的关系,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扶状将摔倒的自己,但是现在,林诗曼已经不敢去奢望,那样的话说出了口,即便不去看莫亦寒的神色,也必然能够猜得到。
暗流,在心底里不停的涌动,无形的压力,像是一片黑暗的阴云,压得越來越低、靠得越來越近,强烈的压迫感,似乎快要让人无法呼吸。
“抱歉,今天的事情有些突然,专題采访就到这里吧。”
简单的言语,不容置疑,主持人也是愣.在了那里,待到反应过來,条件反射的“嗯”了一声时,自己所要采访的两个人,早就已经离开了位置,向会场外走去。
林诗曼只听得耳边莫亦寒这样的声音响起,还沒意识到自己是怎样被拉住手腕,人就已经被莫亦寒类似于拖着走了出去,当她的大脑不再缺氧一般的旋转,才突然发现,自己原來早就已经被带出了广播电视大楼。
她的脚下带着踉跄的步伐,紧紧的跟在莫亦寒的身后,莫亦寒沒有再说话,但是他的背影,已经展现出了一种透着愤怒的孤独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