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曼想要躲闪,但是却怎样都无法迈动脚步,双腿像是被灌满了铅块一般,那么沉、那么重,怎么抬,都无力抬起,只能怔怔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扭曲的慕思雨冲向她。
她害怕的皱眉闭眼,快速抬起一只手臂遮挡在脸前,在那一瞬间,巨大的黑团带着恐怖迎面撞來,“啊,,”林诗曼惊得大叫出声!
蓦地瞪大双眼,林诗曼双眼无神,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一时间还沒反应过來,她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实。
“咚咚咚!”
不多会儿,终于传來的敲门声,将林诗曼从愣神的状态中拽了回來。
“喂,你怎么了?”听到林诗曼惊叫声的楚浩轩,在门外询问道:“现在方便我进去吗?”
“呃……哦,门沒锁。”
林诗曼回应着,楚浩轩轻轻推门而入、
看到汗水浸湿额头的林诗曼,天色微亮,她那张煞白的脸写满憔悴,慢慢起身倚靠在床上,不无关心的道:“你老实和我说,这些天,是不是都在被有关于那个女人的噩梦缠绕着?”
“不是的。”林诗曼矢口否认。
“笨蛋!”楚浩轩伸手弹了一下林诗曼的额头。
“唔……”林诗曼双手捂着额头,用一双看似无辜的大眼睛盯着楚浩轩,但是她心里明白,楚浩轩为什么要这样做。
“既然害怕,就直接说出來,我……”楚浩轩顿了下,神情变得缓和,手指捋了下林诗曼额前汗湿的刘海儿。
“我留下陪你,你会不会介意?”
“嗯?”林诗曼身子一颤,挑眸看着楚浩轩。
这么长时间,楚浩轩虽然把林诗曼接到这个别墅,每天朝夕相对陪伴着她,但是却从未留宿在林诗曼的房间,即便是安慰,也会适时离开。
但是现在不同,慕思雨那骇人的一幕,心理素质良好的人,都有些无法承受,更何况长久被她折磨的林诗曼,而且现在她又怀了孕,更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惊吓。
“我是担心你,沒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受伤害而已,不管是外在的,还是你的内心。”楚浩轩将林诗曼轻搂入怀。
“我……我其实……真的……真的很害怕,她的身影,总是时不时的就出现在眼前。”
颤抖的声音,游移飘忽不定的眼神,林诗曼紧抓楚浩轩睡衣的双手无法控制的颤抖着,足以表明,这几日她被噩梦缠绕着,一直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所以说你是傻瓜,有我在,何必要这样强迫自己忍受着。”楚浩轩心疼之际,随即又开始埋怨起自己,“对不起,这几天忙于处理那件事,总是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好晚才能回來,也让你在惶惶之中度过,真的很抱歉。”
“要道歉的是我才对,我怎么能怪你呢。”林诗曼平顺了自己的气息,抬头看着楚浩轩,面色带着一丝犹豫,好像要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吗?”
“呃……那个……”林诗曼尴尬的又低下头,“沒事,只是还想和你说声谢谢。”
“不要让我继续教你傻瓜了好吗?”楚浩轩笑着,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楚浩轩,留下來陪着我吧,有你在我身边,我会心安很多,所以,留下來。”林诗曼在他怀里轻声低语着。
“嗯。”楚浩轩点头。
卧室的钟表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证明着时间在前行,虽然天还未大亮,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因为a市地处北方,所以天亮的时间也会晚一些。
楚浩轩倚坐在林诗曼床边,低头看着又熟睡了的林诗曼,有了他在身边,林诗曼的确安心不少,闭起的眼,不再那样颤抖,呼吸也均匀了许多。
直到七点过去,天色大亮,楚浩轩轻柔的为林诗向上拽了拽被子,随后生怕会吵醒了林诗曼,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门轻轻的关上,同时的一瞬间,林诗曼也慢慢睁开双眼,看向门的方向,她知道,楚浩轩一定又是准备去公司,应付那些警方时不时來询问调查的人。
“楚浩轩,谢谢你,因为我而惹上的麻烦,却让你这样牵累。”
林诗曼在心里默默说着,坐起身,看向窗外一片白芒世界。
“但是,我很担心,真的好想去看看他,哪怕只看一眼,只是一眨眼也好,慕思雨与我有着那么多的纠缠,对于莫亦寒也同样如此,所以……”
林诗曼起身站在窗前,等待楚浩轩如近日來每天一样开车离去,她开始了出门的准备。
明明是十月末的初冬,雪却來得又大又急,一场突然降至的暴风雪,将眼前的世界染上一片纯净的雪白,放眼望去,雾气茫茫、白压压的一片,甚至有些刺人眼。
站在铭德山的山路上,看着前方不远处莫家宅院,林诗曼已经许久未曾回到这里,突然再次站在铭德山的土地上,甚至有一种重返故里的感觉,温馨,却又充满了担心。
“今天是周末,如果莫亦寒沒有外出的话,应该是在家的,但是……楚浩轩一直都在被警方的人密切关注着,那么,莫亦寒会不会也……”
一手紧抓身前围巾,林诗曼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的举动,“如果他不在家,那么我來这里又有何意义呢?倒不如……倒不如还是离开吧。”
虽说林诗曼对自己说着如此的话,但是她心里清楚,这些话,只不过是她自己找道德借口,想要逃脱此地的原因。
“莫亦寒,一定不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