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家性命,已经与这位太子爷牢牢绑在一起的张迁来,对太子能不能在储君之位上坐稳,并最终登基为帝的关心,远比对自己被发配到那个角落中去要重视的多。因为他知道,这位太子在自己就有东山再起那。
如果这位太子储君之位真的被废了,换任何其他任何一个皇子登基为帝。自己能继续留在永州那个穷乡僻壤,保住性命便已经是万幸了。搞不好,人家上台之后,第一个杀的就是朝野皆知的太子第一干将自己,立威以便震慑群臣。
“无妨,你不在了,孤自会想其他的办法。孤今儿下午,已经与中书省的几位相爷,还有吏部打好了招呼。准备调山东路济南府岑文亮进京,接任京兆尹。这个人虽平日与孤联系的不多,但他是孤安插在山东路的一步暗棋。”
“这些年,他在咱们的人全力维持之下,官声卓越、政绩斐然。之前他与孤一直是私下联系,朝中几乎无人知道他是孤的人。原本孤是打算让他接任山东路转运使,甚至是山东路安抚使的。”
“但现在,只能先解燃眉之急为要。你被撤差,接任之人父皇势必要慎重考虑。官声,肯定是父皇首要考虑的事情。不过京兆府眼下聚集了这么多流民,御史台那些书呆子恐怕也搞不定。京兆府乃下首善之地,单靠官声也做不了这个京兆尹。”
“所以,继任者除了要官声要清廉之外,更要是能员干吏。此人现在官声、政绩都有了,想必调他进京,父皇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见。所以,你也不要过于担心。只要他进京,这京兆府还是咱们的下。”
“这次你随倒霉了一些,但京兆府同知、通判一样被撤差,咱们虽损失巨大,可也算是有得有失。想那个同知,孤的二弟花了多少钱财硬塞进去。为了将此人赶出京兆府,孤使了多大的力气也未能如愿。”
“现在同样被发配到了崖州,可谓是除掉了孤最讨厌的一个钉子。至于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不就是永州吗?孤这就给桂林郡王书信一封,有孤的面子在,就算他桂林郡王府,也不敢刻意的为难你。”
“你是因为孤,才沦落到这个田地的,孤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你先在那儿屈就一年,一年之后孤就算不能把你调回京城,肯定也给你寻一肥差。”发泄了一通之后,太子情绪倒是稳定了许多,话也有了条理起来。
听到太子提出接替自己的人选,张迁不由的一阵阵的心寒。岑文亮这个人他知道,与自己同批进士出身,也算是同年。自己在京兆府为太子捞钱,捞的是怨声载道。京城里面的那些权贵,几乎都被自己得罪了一个遍。
可这位老兄在济南府,却是号称官清如水。不仅年年吏部考核都是优异,而且官声四起。原本他还以为自己的这位老同年,真的是耐得住清贫,甘愿官清如水、为民请命。现在看,原来是太子全力支持,人家才用不到伸手四处捞钱。
自己背着骂名,刮地三尺捞的钱,究竟有多少被太子送给他做了人情,虽尚不而得知。但能让一位四品大员一文不捞,估计也绝对不会在少数的。而除了一个岑文亮,这位太子爷用自己替他收刮的钱,还填补了多少至少在他眼中的能员干吏?
这一点,张迁还不得而知。但张迁知道,这位岑文亮恐怕绝非个例。原来这位太子爷还有这么一手,自己还真的是看了这位储君。恐怕这位太子爷,如此这么填补这些官员,是在为他自己今后登基,挑选自己的班底呢。
原来他也知道,真正用来治国之人,不能声明太过于狼藉。搞了半,自己在这位太子爷的心目之中,就是一个敛财工具。即便他真的能坐稳储君之位,到将来登基的那一,这朝堂上又那里真的会有自己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