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一齐看向说话者。
“他说的在理啊,与其在这里无济于事的担心,还不如真真切切的帮住太守大人。”
哭泣的众人之中有人这样说道。
有人已经发出声,其余的人也是赶紧停下哭声。
众人面面相觑,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坚定。
老人先是站了起来,其余的人也跟着才站起身,皆是迈步向太守府方向而去。
太守府中,一个侍卫正慌张的跑过廊道,进入院中停在了一间房屋之前。
“大人,出事了!”
侍卫的声音表现出他很着急。
“何事?”
随着声音的出现,房门被打开了,杜畿走了出来。
“街上的百姓正在向这里聚集而来。”
侍卫将自己想要禀告的说了出来。
杜畿闻言,心中顿时一怔,“快随我来!”
杜畿赶紧迈开步伐快步走出去。
刚到正门之处,门前已经堵满了人,家丁们正在倾尽全力的阻止门外的人进入太守府。
“放我们进去,我们要见太守。”
对面者则是苦口喊着,“你们不能进去,太守大人不在。”
杜畿见状生怕会出什么意外,赶紧上前,双手抬起。
“百姓们,安静安静!”
众百姓看见说话的人,赶紧安静下来。
在前面的一个老者深情的看着杜畿,然后转过身。
“乡亲们,快些跪下!”
老者这么一说,堵在门外的百姓没有半点犹豫,顿时哗的一声皆是跪了下来。
杜畿见此顿时措手不及,“你们这是在干嘛?”
杜畿已经将带头的老者的手握在手里,想要将其扶起来。
“大人,如今不出城抵御敌军,大人将有灾祸矣,我等多年来受大人的恩惠,现在大人有难,我等只能在此相求大人带领我等出战敌军,以解大人之难啊!”
老者或许是因为经历过的事情较多,现在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
杜畿见此,心中的痛感顿时涌上心头,就像是一把利剑正在刺穿心脏。
“老人家,你这是说什么呢?”
杜畿面对老者这样,眼中也是立刻溢出泪水。
“你等皆是百姓,何来战场之说?这不是送命吗,我决不能做出此等忤逆之事啊!”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出来说道:“大人,我等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甘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好一个赴汤蹈火,这等气势在杜畿看来绝不亚于军士。
杜畿见众人皆是下定决心,缓慢的站直身子,深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每一个人。
眼中的泪珠在明光之下也是闪闪而动。
杜畿双手缓慢平抬,然后相聚在胸前,拱手行礼。
“在下感谢各位乡亲父老,如此恩情,杜畿今生难忘!”
杜畿便立即命手下的人将告示发放在集市。
仅仅一日之内,就有两千余人前来报到,随后几日杜畿招兵的消息便传出解县到河东郡诸县,不断有人前往解县欲要参加杜畿的队伍。
杜畿招到县内两千余人后,便与李孚二人急忙从蒲坂津渡杀去。
大军行到蒲坂津渡之时,从其他地方来的人马刚好与之相碰。
杜畿的队伍再次扩大,整整有七千余人马。
杜畿并没有下令修整,而是下令直接进攻渡口,想趁着大军锋芒直捣黄龙。
“杜大人的前军情况如何了?”
李孚看着传领兵问道。
“我军前军已经准备进攻渡口。”
李孚立刻惊愕,道:“攻渡口?我军乃疲敝矣,怎么能够与城中的敌军这么早就发生战事呢?”
李孚担心前军的失败,立刻快马而出,准备阻止杜畿的行动。
混入乡勇中的王濬见到杜畿如此用兵也是为之一怔。
如此这样做难道不是在引火焚身?现在大军疲惫,敌军之中可是有准备的,现在攻城,敌军正好是以逸待劳怎么能够成功呢?
“将士们,给我冲杀,将敌军从城中赶出来。”
杜畿手持短剑,亲自掠阵。
虽然是没有参加过战斗的乡勇,但是士气不亚于正常的士兵。
可能是因为杜畿存在的原因吧。
“怎么办,敌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了,我等区区百人怎么也守不住多长时间啊!”
城上的士兵面对城下乡勇的攻势已经感觉到有些吃力。
“上城墙!”
一声令下,已经到达城墙处的乡勇将手中的飞钩倾力沿着城墙抛出去。
飞钩直接挂在城垛上,因为大量士兵在另一面城墙吸引城上士兵,所以用飞钩登城的乡勇才得以上了城墙。
城上的士兵见到已经有敌军登城,赶紧优先与之战斗。
城下的乡勇看见自己一方的人已经上了城墙,顿时士气大涨,很快城门便被攻破。
以千人为单位的一方已经完全碾压以百人为单位的一方。
这时,快马赶来的李孚正好看见大军攻破敌城。
“什么?竟然攻破了敌城,真是出乎意料!”
李孚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一瞬之间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所学的兵法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了。
原本触犯兵家大忌的杜畿竟然这么快就将一座精驻守的城池攻破了。
李孚控制着座下的马,久久不动,直到一个士兵提醒。
“将军,敌城被杜大人攻破了?”
李孚呆滞着看着前方的城池,半天才回过神来,欢喜道:“攻破了,我军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