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换来这句话又是相当的不容易,既然都能与晋侯摒弃前嫌,重修旧好,至于楚卫之间的矛盾,也定然可以化解。
熊仪离去后,得臣问道:“君父,您说这楚君会实现他的承诺吗?”
要知道,在天下诸侯间,被称为最不好相处的君主,便是熊仪,没有之一。
但他也是一位言出必行的君主,既然答应齐侯的请求,定然会去做到。
只见吕购摆摆手:“熊仪此人虽是一个暴脾气,反复无常,但他答应了孤,定不会食言,他也是一位要面子的君主。”
正如齐侯所料,诸侯会盟结束之时,楚君熊仪便匆匆离开,赶着回到楚地将卫扬与惠孙放回去。
至于熊坎,他心知将卫扬与惠孙私自放回,并没有征得父亲的同意,也已经做好被父亲责骂的打算。
翌日,一个大早,熊仪一回到楚地,便将熊坎召见到自己的府邸上。
“大哥,我就说,您不要随意将他们放回,于您而言,可是没有半点好处。”熊伯比一个大早便在楚世子府邸门前静静等待。
熊仪也召见他一同前往。
“事已发生,我不会后悔,伯比,放心,父亲若责怪下来,我会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熊坎是位有担当的公子,况且此事本就经过他的允许,又怎能让二弟跟着他一同挨骂。
楚君府邸,熊仪的神色有些凝重,他一回来便得知了卫扬惠孙离开楚地的消息。
熊坎走进楚君府,只觉得气氛有一丝凝重,他也是战战兢兢,两腿忍不住地颤抖,虽然平时挨父亲的骂习惯了,但放走卫扬惠孙一事,与以往其他事都不是同一个级别。
“进来!”
看到熊坎迟迟在大殿外,犹豫着不肯进来,熊仪大喝一声道。
“是。”熊坎与熊伯比异口同声地喊道。
他们两位公子,心知一顿挨骂必不可少,但率先请罪,或许处罚只能轻些。
“父亲,儿臣知罪。”只听见扑通一声,熊坎跪在地上,磕头道。
一旁的熊伯比见状,也忙跪下。
“二弟,你这是作甚?”熊坎见状,忙问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给我站起来。”
但熊伯比纹丝不动,他昂首道:“这是我与大哥一同的决定。”
“你...快站起来!”熊坎斥责道。
“够了!”熊仪大喝道:“认错你们两兄弟还要争抢一番,平时其他事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积极,这卫扬惠孙究竟有何本事,竟能让你们如此偏向他们。”
“父亲,儿臣认为关着卫扬惠孙这么长时间,实为不妥,现在二王并立,急需天下诸侯同心协力之时,望父亲能够以大局为重!”熊坎请道。
“儿臣认同大哥的想法。”
熊仪还从未见到自己两个儿子如此认真的时候,况且此次他回来也是想放走卫扬惠孙,既然熊坎替自己做了这件事,不如卖个人情给他们又如何,将来卫扬若真成了齐侯的乘龙快婿,也定不会忘记熊坎与熊伯比。
“罢了,人都离开了,孤再责罚你们也于事无补,起来吧。”
“儿臣知...错。”熊坎傻眼了,他听到熊仪这番话后忙从地上爬起,大惊道:“父,父亲您这话说的是真的假的!”
熊伯比见状,一跃而起。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孤的话怎会有假!”
熊仪知道,以前自己对这两个儿子颇为严厉了些,心里免不了也有些愧疚。
“去忙自己的事吧。”
“是,儿臣告退。”
离开楚君府邸,熊伯比忍不住问道:“大哥,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父亲他竟然脾气变好了?”
熊坎欣慰地说道:“看来我们这么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
而诸侯会盟结束之日,便是卫扬与惠孙回到卫国之时。
五年,整整五年时间,作为卫国三公子的惠孙,他的存在恐怕都已经被人忘记,这次能够回来,也多亏了大哥卫扬。
“只是不知道熊坎公子该如何向楚君熊仪交待。”
“不要小看熊坎,他的本事可不亚于姬还公子,况且楚君熊仪本就该放我们回来了,一直待在那儿只会是浪费时间。”
与卫扬想的相反,熊坎根本就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打算在父亲熊仪面前认个错罢了,只是熊坎也没有想到,诸侯会盟之后回来的熊仪,脾气竟然变好了那么多!
...
一回到卫国,夷风先生早就在城门外等候两位公子的到来。
“世子,三公子。”
见到熟悉的面孔,惠孙忙迎上去:“先生,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当时若非三公子主动作为质子前往楚地,哪能换来卫国的安宁,这一点,三公子功不可没。”夷风先生忙说道。
听到夷风先生这么说,惠孙只觉得心里有些安慰,看来自己并没有白付出,这五年的质子生活也没有白费。
“快去卫侯府吧,大家伙儿都等你们好久了。”
卫扬在离开楚地之前,便早早地寄送一封书信到晋国的卫驿馆中。
“外公!大事不好了!”卫文一打听到消息,便急急忙忙跑入元蒙府中。
“文儿,怎么了,现在卫扬也还在楚地,也没人来妨碍你,能有什么大事?”惠孙的存在可是连元蒙都不知道的,他又怎会知道卫扬前往楚地意欲何为。
“外公!三弟,三弟他回来了!”
元蒙只听得云里雾里,三弟?何时卫文还有一个三弟。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