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晚宴还未结束,姬还便回到府中,着人去找寻豺狼兄弟的下落。
“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找到他们。”
既然齐侯吕购将此事交给大公子吕禄甫,而大公子吕禄甫又是心思极为缜密之人,若他一旦出手,纪狼纪豺就别想活着离开齐国。
他必须抓住这一个时间差,不出意外,明天吕禄甫就会行动。
“世子,纪狼有信寄来。”下人将信递上。
姬还忙接过信,上面写着:“纪豺重伤,吾等寻隐蔽之处已躲,望世子勿忧,任务失败,望世子勿怪。”
好你的纪狼,且不说没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务,连躲藏的地方都不告诉他。
“世子,接下来该怎么做。”下人问道。
姬还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就回信说,让他们今晚逃离齐国,越快越好。”
“是。”下人作揖道,便要离去。
“等等。”此次麻烦的可不仅仅是纪狼纪豺两兄弟,最为麻烦的仍是陈刀将军,凭陈刀将军在齐侯心中的地位,若要揭发他姬还是轻而易举,凭陈刀的威信,齐侯又怎会不相信他,今天不过是看在他晋世子的身份上,才放他一条生路。
可这对姬还而言始终是一个隐患,他必须保证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
“派人去宴席候着陈刀,就说晋世子有请,再派人将那两位公主的驿馆围起来。”姬还已经做好打算。
“世子,您真的要这么做?”一旁跟随的下人听到姬还做出这个决定,轻声问了一句。
要知道厉妫戴妫两位公主可是齐侯的贵客,晋世子这番行为若被齐侯知道,恐怕他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别给我废话。”姬还呵斥道。
“是。”下人作揖道,转身离去。
...
“大哥,这晋世子怎么不见了?”得臣东张西望,找寻不到姬还的踪影,“他可是小妹夫君的人选,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突然离开,实为不妥。”
“二哥,你继续这么说,小妹会恨你的。”夷仲年小声道。
得臣感觉背后一阵凉意,庄姜正用‘和善’的目光盯着他。
“姬还不胜酒力,已经先回去休息了。”
“切,连这点酒都喝不了,怎么配得上我家小妹呢。”得臣忙借驴下坡,他可不想得罪小妹,万一小妹在父亲面前告他一状,他可得好几天不能出来玩了。
“大哥,那位陈刀将军似乎和姬还早就认识一般。”庄姜观察仔细,她注意到姬还对陈刀的态度,可不像是刚见过面的样子。
“有吗?小妹你最近怎么回事,总感觉你心神不宁、疑神疑鬼的,发生什么事了。”所有人中只有二哥得臣不知道发生何事。
不过以得臣的性格,若知道卫扬跌落悬崖身受重伤,非得暴跳如雷,闹得满城风雨不说,可能还会惊动真正的凶手,而庄姜的目的,便是想将害卫扬的凶手揪出来。
“你啊。”吕禄甫颇为无奈,“二弟你什么时候改改你的性格,我们可能就会将一些事告诉你了。”
果然有事瞒着他,得臣心里嘀咕着,自己犯了什么错,大哥竟然要这样挖苦他。
“大公子。”陈刀见姬还不在,便趁着这个空荡敬吕禄甫一杯。
“陈刀将军。”吕禄甫见状,连忙回敬道。
“大公子,吾有一事想打听一下,这卫世子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到今天还没有来,这不是给齐侯脸上抹黑吗,招婿比试在即,他身为女婿人选,这也太不靠谱了。”陈刀顾自己说道。
“陈刀将军,您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得臣只觉得陈刀字字都在针对卫扬,不满道:“您虽然是父亲的贵客,可也不能说我的妹夫卫扬。”
“二弟!”吕禄甫斥责道,转而对陈刀作揖:“陈将军勿怪,我二弟是个急脾气,多有冒犯,望陈刀将军见谅。”
“好说好说,年轻气盛,不错。”陈刀笑着摆摆手道,看来卫扬在他们心中的印象还不错,就连二公子得臣都会因为他而顶撞自己。
“只是卫世子卫扬究竟在何处,我也不知,我早已派人去找寻他,可是没能找到他的踪影,这点我也很是烦恼。”吕禄甫叹气道,实际上他早已知道卫扬的下落,他可是在夷仲年的府上。
“若有他的行踪,还望大公子能够告知我一声。”
“凭什么告诉你!”得臣只觉得不爽,大喊道。
“二弟!”吕禄甫一喝,得臣只能闷声不响。
“陈刀将军,等我寻到卫世子,定会让他来见您一面。”
“那再好不过了。”语罢,陈刀挥挥手便离开。
“这个陈刀,仗着自己是父亲的贵客就了不起啊,讲话这么嚣张。”得臣望着离去的陈刀背影,不屑道。
“二弟,话说过就别再说了,丢不丢人。”吕禄甫瞥了眼得臣,得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闭上嘴。
“大哥,您不觉得很奇怪吗,陈刀将军明明从未见过卫扬,为何对他如此感兴趣。”夷仲年对陈刀的那番话表示不解。
“不对,这陈刀将军的样子,看上去像是早已见过卫扬一般。”庄姜提出不同的观点。
“小妹,你这话可有凭据?”吕禄甫忙问道。
庄姜观察仔细,从陈刀的眼神可以读出一丝愤恨,这种愤恨绝不可能突然而现,能够考虑的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陈刀对卫扬有愧疚,要么就是陈刀与卫扬之间有所恩怨。
“大哥,陈刀将军的眼神,可不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