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之试的落幕,意味着齐侯女婿已定,这一天,是齐国欢庆的日子,趁着天子还在齐地,吕购便打算将庄姜与卫扬的婚期提上日程。
古往今来,能得到天子的祝福,已经是莫高的荣誉,齐国才刚休养生息,从混乱中恢复过来,也没有杰出的表现,虽仅亚于晋国,可身为齐侯的吕购,也需要一次机会为齐国扬名。
此次招婿,一方面是替女儿择一名好郎君,另一方面,便是让天下人对齐国再次重视起来,最终的效果也达到了吕购的预期。
“齐侯,不知令嫒与卫世子何时成婚。”还未等吕购请命,姬宜臼倒先行问道。
此话一出,众位诸侯的眼神都发生了一些变化,这等同于是姬宜臼向吕购抛出橄榄枝,想揽他于麾下,正如他们所料,姬宜臼的确有这个打算。
二王并立的局面终将结束,虽说大部分诸侯都站在姬宜臼这边,可实际上却是摇摆不定,若吕购能接下姬宜臼抛出的橄榄枝,便意味着吕购将拥护姬宜臼为大周天子。
“王上,臣想择日便让他们成婚,望王上能够参加,能得到王上的祝福,将是他们的荣幸。”
吕购的这番话正合姬宜臼的心意,只见他朗然一声:“好,承蒙齐侯不弃,孤便多叨扰几天。”
“多谢王上。”吕购拱手一揖,便随其他诸侯一同退下。
“呼。”等众位诸侯离开后,姬宜臼长舒了一口气,这些天,他可谓是芒刺在背,虽身为天子,却处处受限,特别是方伯姬仇带给他的压力。
不过现在身为卫世子的卫扬赢得比试后,这场闹剧也终于可以落下帷幕,只是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晋侯姬仇,不知他是否会因为未能与齐国联姻一事而心生不满。
“芸茹呢?”姬还与卫扬的比试结束后,姬宜臼便未曾看到王妹的踪影,于是他向一旁的下人问道。
“禀王上,比试一结束,公主便将自己关在屋内,婢子怎么喊,她都不肯出来。”
姬宜臼叹了叹气,摆摆手,道:“无妨,看来此事给她带来不小的打击,让她静静。”
姬宜臼知道芸茹心中在想些什么,此次招婿之试的结束,也正好可以打破她的幻想,免得再想开去,“是时候给芸茹挑一个好郎君了。”
...
另一边,卫扬赢得这场武试后,脚下仿若生风,健步如飞,尘埃已定,人都开始变得飘飘然起来。
“世子殿下好是威风,打破天下人的成见,打败了晋世子姬还,一想到之前他那飞扬跋扈的态度,我就气不打从一处来,还好世子殿下赢了,我还替您捏了把汗,生怕您被瞬间秒杀。”石碏见卫扬从比试场地离开,连忙跟上,喃喃自语道。
卫扬眼神冷冷一瞥,石碏意识到自己讲错话了,赶忙说道:“没有,世子殿下,您与晋世子的差距很大,但您却能赢,还是您更胜一筹。”
卫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刚刚回到府中,便见府外一驾马车正候着。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前来?”石碏颇有些不解。
“这是先生的马车。”卫扬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夷风先生的马车,之前夷风先生因为身体抱恙,才没能前来齐国观看他与姬还之间的比试,现在想来,身体应当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匆匆赶来。
“先生。”卫扬想立刻将这一喜悦的消息分享给老师。
走进自己府内,却见一陌生的身影,转过身来,却是自己的侍卫韩立,宛若一盆冷水瞬间打在身上。
“见过世子殿下。”韩立拱手一揖,道,“世子殿下,夷风先生托我星夜赶来,有事嘱咐您。”
听到是夷风先生派韩立前来,卫扬连忙问道:“先生不知身体状况可好?”
韩立摇了摇头,道:“先生年事已高,近日又染了风寒,不过已经托大夫为先生开了些药,相比之前,先生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些。”
“那就好,那就好。”卫扬这才安心地坐下,夷风先生可谓是他的智囊,他可不能出一丝差错,“对了,韩立,不知先生有何要事吩咐。”
韩立拱手一揖,将一锦囊呈递到卫扬手中:“先生吩咐我,务必将这个锦囊呈递到世子殿下手中,不可让他人观看。”
卫扬只觉得奇怪,心里嘀咕着:‘不对呀,自己在武试中取胜的消息,应该是第一时间便派人送回卫国,为何先生还要让韩立带一个锦囊过来,莫非这场比试还远没有结束。’
他抱有怀疑打开了这个锦囊,只见锦囊中只写了一句话:‘尘埃虽落定,危险仍未离,比试虽取胜,世子之位仍需守。’
“这是为什么?”卫扬问道。
“世子殿下,夷风先生还托我带一句话给您,君上现在离开卫国,若您赢得武试的消息传出去,传到卫国,恐怕需要提防二公子与元蒙先生,先生没有离开卫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韩立神情严肃地说道。
这场招婿之试,以卫扬取胜落幕,姬还能否守住他的世子之位,卫扬无从而知,但他可以判断的,便是身为卫国二公子的卫文,再也没有成为卫国世子的机会。
“不可能,卫文我知道他的脾气,他绝对没有这个胆子来忤逆君父。”卫扬知道卫文的德行,贪生怕死,依附于晋世子姬还。
“世子殿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先生说了,元蒙已经在做些准备来对付您。”
“这...”要知道,招婿之试结束后,卫扬与庄姜的婚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