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一起……”白小雨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随着最靠近门口的章曼玉的一声惊呼,而齐刷刷射向了牵着毛豆从容走近的傅泽,连白小雨也怔住了。
她口口声声嚷着要找傅泽,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可当傅泽真的来到,她却又怯场了。
这个时候气氛变得微妙,谁人也不敢大声出气,连角落里的窃窃私语也自动收止。
“你来得正好。”段玟山说,“小雨急着找你。”
一向与傅泽亲如兄弟的段玟山,也许是头一次用如此生硬的语调跟傅泽说话。
傅泽的态度却是所有人当中最若无其事的一个,淡淡然问白小雨:“什么事?”
“傅……傅总,我、我怀了……”白小雨的手下意识贴上泄,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那些她大约在心底默默练习了无数遍的句子,委屈的、强势的、煽情的、矫情的……许许多多的情愫在此刻、在傅泽冷漠目光的逼视下,竟都化为了慌乱无措。
鱼唯小从侧面看来,也觉察到傅泽的目光一寸寸冷下去。
此刻大概也只有毛豆还是浑然不觉、没心没肺,他玩够了白小雨桌面上的喵星人玩偶,突然折向鱼唯小的办公桌,蹭蹭蹭几下爬到了鱼唯小的膝盖上,一边爬还一边说:“姐姐姐姐,我给你看我今天穿的派大星裤衩,小**可以放在派大星的脑袋尖尖里!”
鱼唯小有一掌拍飞他的冲动。
可是毛豆的活跃似乎为白小雨解了围,她忽然想到了合适的措辞,怯生生续道:“我怀了毛豆的弟弟!”
毛豆的小脑袋咕噜一下转向了她,黑亮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几下就闪出了眼泪,问他爹道:“真的吗?爸爸……”
傅泽抿唇一笑,宠溺地摸他脑袋:“当然不是真的。”
这句话令白小雨白了脸色,一办公室的人也都是瞠目结舌的反应。
傅总不承认,有替白小雨惋惜的,有愤愤不平的,有幸灾乐祸的,更多的人则替自己高兴,傅总这位高富帅果然还未名草有主,当毛豆的后妈就还有希望。
可是段玟山不乐意了,他觉得这顶绿帽子戴得冤枉,给他戴绿帽子的好兄弟又是如此散漫不负责任的态度,当即惹恼了他:“傅泽,你什么意思?”
“你的女朋友自己没管好,还来质问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鱼小唯……”慑人的目光自然投向诧异抬眸的鱼唯小,续道,“愿不愿意做毛豆的后妈?”
鱼唯小双臂一松,可怜毛豆咕咚一下从她膝盖上跌了下来。
这熊孩子倒也不怕疼,三下两下从地上爬起来,不及掸去身上灰尘,就急着扯住鱼唯小的衣角,娇滴滴问:“你愿不愿意?你愿不愿意”
“我、我不是……不是已经是毛豆的后妈了吗?”鱼唯小下意识反问。
周围众目如刀刃射来,含着锋芒,以白小雨最甚。
要知道鱼唯小做毛豆家保姆是谁人都知晓的,可关于兼职后妈却仅仅浮于合同表面,鱼唯小从不敢到处乱说自己是毛豆后妈,今天被傅泽这样逼问,下意识道出原委,不仅当即暴露了自己,还因为模棱两可的反应,让一办公室的人都想入非非而衍生出许多猜忌来。
偏偏这正是傅泽想要的结果。
“我的意思不是遵守合约,而是履行法律上的责任,让你成为我登记在册的正牌妻子。”傅泽说。
今天的天似乎格外热,办公室的空调是不是阻塞了通风口?否则为什么鱼唯行觉自己快要烧起来般熔化在傅泽炽热的眼神之下,呼吸困难、喉头梗塞、脑袋悬空、思维断裂……
“傅总你开玩笑吧?”过了半晌,鱼唯小才傻傻问。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傅泽反问。
“可是我……”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你不必急着回答我。”傅泽将她欲说出口的拒绝理由打断,不容她有任何逃避的余地,然后向毛豆伸出手来,“走,我们去别的地方玩。”
眼看他要走,这一来也只为送鱼唯小一个不算正式但也足够霸道的告白,最无法接受的莫过于白小雨了,她当即迈步追出来,傍椎泽问:“傅总,那我……我怎么办?”
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可鱼唯小的心却再也软不下来。
所以在傅泽轻轻将她的手移开自己的手臂并说:“小雨,你救我一命我愿意倾家荡产地回报你,但感情不是闹着玩的,替你肚里孩子找到他真正的爹,才是你现在最该去做的事。”的时候,鱼唯小并没有上前去替她维护半句话。
很久以后,鱼唯小体悟到:也许白小雨恨上自己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那个时候,她丢下所有的尊严和羞耻之心,用和其他人珠胎暗结的种子企图虏获傅泽的心,可傅泽不仅没有给予半句劝导和安慰,反而当着她的面,把她需要的所有爱,全部推给了鱼唯小。
鱼唯小有时候会怀疑,傅泽是不是故意如此?让白小雨承受被发小夺去幸福的痛苦,一手摧毁了自己和小雨多年的感情,瓦解了三个人之间微妙的平衡,把自己拖下水,来彰显他豪门少爷该有的冷酷和无情,告诉所有人,不是给你三分笑颜,就可以容许你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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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阿芙罗楼下的公交站台,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下班之前鱼唯小约了白小雨一起回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