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城南分队啊,你忘了吗?
林北雨解释道。
哼!
李言若显然不信,悻悻道:我迟早查出来。
当南风来到李楠遇害的地点时,这里空无一人,只剩下蓬蒿地中留下的一片凌乱的脚印。
于是他又顺着密集的脚印一路走到了地下河的入口,今天他和林北雨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张石青应该队员们从这里进去了。
而且只有进去的脚印,没有出来的,他们还在里面。
他果断钻进洞口,顺着绳梯爬了下去,因为地上的脚印没有消散,他一定能够顺着脚印找到他们的去向。
好在东城曦的车充电快,他现在还有充足的电量。
第二次来,轻车熟路,不到两个小时就抵达了之前那个通道和地下河的交界口,从这个通道过去,就可以直通清荷镇的农家乐。
可他却发现脚印并不是往那边去的
是上游,他们往地下河的上游去的,那边是他没过的地方。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11点,他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开始用小跑的方式前进。
上游的河岸更高了,湿气已经消失,就是有不少拌脚的石头,还好南风平衡能力强,否则不知道会被摔多少次。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而去,就在地下河的水流量变得稀少的时候,地上的脚印却突然全部消失了。
不见了,虽然地上很干,脚印不容易被发现,但南风敏锐的观察力还是让他轻易发现,脚印就是在这里戛然而止的。
两侧是密封的墙壁,身旁是湍急的地下河水。
难不成是跳进河里又游回去了?妈的不可能吧?耍我呢,好不容易花几个小时从下游走上来,现在又要我走从上游游下去?
不对!
他仰头一看,借助手机灯光,只发现头顶的绝壁之上,有一个狭窄的空洞,空洞歪歪扭扭,直通头顶
他突然想起了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叫鬼吹灯之龙岭迷窟,龙岭迷窟里的山洞就长这造型。
上去吧。
他脚下稍微一发力,身体就弹跳起来,刷的钻进了山洞之中。
洞中十分狭窄,刚好能够容下一个人通过,四周有突出的岩石,可以用作攀缘和垫脚,以顾南风的体能,攀登这样的山洞轻而易举。
南风嘴里咬着手机,身体不停上窜,这洞的高度不过几十米,不一会便看见了出口,甚至能跟看见上面有微弱的灯光。
最后一米,他脚下一蹬,猛然跳出了山洞,稳稳的站在了平地上。
这里似乎是一个存酒的地窖,几十平米的空间里,摆着大大小小的坛子,坛中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可似乎不仅有酒香,还有让人闻了恶心头晕的汽油味,他四下张望,果然发现了放在角落的许多铁罐子,应该就是盛放汽油的。
而酒窖顶部是一个空洞,空洞出搭着一条木梯子,刚刚看到的灯光就是从这个空洞传下来的。
透过空洞,甚至能够看见上面的空间有装修精美的吊顶天花板。
而隐隐约约,他还能够听见有人在说话
没想到吧老罗,我下的棋比你更大,你以为你可以给我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没想到自己是螳螂,我才是黄雀!
这声音是张石青的,说话肆意猖狂,而且南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太多信息
似乎罗兴被算计了,最终的结果,是张石青赢了。
他急忙闭上眼睛,灵觉从脑中飞出,一路奔向声音的来源。
这是一个现代化建筑的大厅,正面是玻璃墙壁,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大厅里坐着一堆队员,他们的双脚被铁链拴在一起,双手则被镣铐给锁住了,而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人就站在他们周围,有的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也有的拿着枪支。
而大厅里的一个台阶上,同样被限制住行动的罗兴坐在椅子上,张石青站在他面前,手里握着一根精实的木棍。
老张,你就甘心这样堕落吗?你忘了你当年是一个怎样正直勇敢的人了吗?我们在刑侦学院里相遇,四年同窗,后来还一起当,我以为你有足够坚定的信仰,没想到啊哈哈。
这是罗兴的声音,听起来很惨淡。
少在那煽情,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念及往日情分放过你?
张石青道。
哈哈
罗兴干笑两声,说:我从没有奢求你会原谅我,从我明明追到了那两个畜生却没能留下他们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欠你的无法弥补。
罗兴越说,声音越是悲凉,这份自责在我心里缠绕了十四年啊,我时常梦见她们母子两的哭喊,可我无能为力。我也曾恨过,我恨队长为什么不多派几个人去查这个案子,可队长和我们想的不一样,你知道吗
有什么不一样!
张石青突然大吼一声,带着哭声道:有什么不一样,他不过就是想要荣誉吗?剿灭林洋县最大的黑帮,这是多么大的功勋,可不比抓住两个强jiān_shā人犯光荣?
说着,他又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早就看明白了,他也和我们四年同窗,什么兄弟,什么战友,什么情义,都他娘的放狗屁!
张石青啊张石青,呵呵呵
罗兴突然冷笑一声,道:我说你蠢货好还是说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呢?队长和你比,就是一个天人一个地下,队长身怀大义,而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你也配教训我!我把他当兄弟,他把我当什么?
嘭!
一声敲打,罗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