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军团在重型弩车的连番压阵下,竟然不堪一击,不到一刻钟,就没有力气抵抗了。
但是,上万只妖兽跳梁奔袭,身姿异常灵敏,竟躲开了大面积的弓弩箭雨!
司空铎手挥千斩刃,一边击落扑面而来的箭弩,一边向司空长胥靠近,大声呼喊道:“叔父,变色军团已不得我用,要想不困在这里当活靶子,必须尽快率领妖兽突围!”
话音刚落,大殿上空竟卷起阴冷的狂笑,司空铎的想法像被人窥探了一样,一个空旷的声音迎头而下:“司空长胥,你的春秋大梦做到头了,你和烈妖族勾结的那一刻起,你的阴谋就被我识破了!”
司空长胥喉咙一窒,目光顺着盘旋而上的金色悬梯向殿顶飘去,只见一身乌金长袍的翼德负手而立!
翼德身披金甲,一身君王之气,从百层高楼的穹顶处俯瞰着大殿血雨飘飞的杀戮战场!
司空铎拧了一下眉毛,心想:“胜败在此一着,豁出去了!”
司空铎御风而起,喝令一众妖兽道:“随我上!”
成群妖兽四蹄并用,攀着旋梯风一般腾空,司空长胥和司空铎扶摇而上,准备万军丛中直取翼德,不料,身后猛地响起“咚咚咚”缓慢而沉重的巨响!
只见一个身高足有四五米的巨人,手挥金光逼人的巨斧,一步步从大殿地面的深窟中迈出,巨人一步足有常人的十步之远,手臂更是力拔如山!
巨人大手一甩,便将十几条人头虎身的妖兽拦腰折断,金斧力挥将无数扑面袭来的鸟妖开膛破肚!
巨人简直势不可挡,令成群妖兽望风而靡,巨人见司空叔侄率领无数妖兽攀在旋梯,巨斧一下下大力砍斫,纯金铸造的旋梯竟张裂一道道胳膊粗的巨缝!
眼看旋梯就要坠为两半,司空长胥二人旋身而起,刚要悬飞半空,却猛然听到身后弩车链条“喀嚓喀嚓”传送的声响,稍不留神,就已被万千箭弩锚定!
“不好,是猎日!看来那窟窿直通祭坛!”司空长胥惊声道,只能保存仅有的妖兽势力,再次委身于巨柱之后。
但是猎日已经发现了两人的行踪,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起巨斧就朝巨柱砍去,弩车也瞄准巨柱万箭齐发,“轰隆”一声巨响,金碧辉煌的巨柱已成断壁颓垣!
“司空长胥,逆我者亡,这就是你的下场!”翼德居高临下,虽然伤势未愈,但丝毫不减眸中狠辣。
翼德蜷起食指抿在双唇中间,“呼——”得一声吹起尖锐连绵的哨音,从椭圆的穹顶上空,旋即落下一片“嗡嗡大噪”的黑云!
黑云一降到面前,立时有数不清的黑蜂分头而出,司空长胥猛然警醒,顿足捶胸道:“侄儿,快躲起来,是玄蜂!”
这种玄蜂本属祁遥山脉,翼德以玄蜂对阵司空长胥麾下妖兽,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玄蜂通体黝黑发亮,腹大如壶,毒针如喙,丝毫不顾忌妖兽钢针般的兽鬃,一刺入皮毛便注入毒液,原本所向披靡的妖兽大军,竟在毒蜂的攻击下还未发出一丝哀嚎,就接二连三地倒头毙命!
司空长胥叔侄两人对准蜂群一阵乱砍,但根本就像挥刀断水般无济于事!
司空铎见这玄蜂只叮妖兽,看见人根本漠不关心,惊愕道:“叔父,这玄蜂怎么只攻击妖兽!”
“这种玄蜂一定是被提前喂了兽血,只认妖兽叮咬!看来翼德是要将我们的势力盘剥殆尽,要留我们一条命慢慢折磨!”司空长胥咬牙切齿,冰冷刺骨的眼神望向上空的翼德。
巨大的猎日,脚踏着无数变色人与妖兽层叠的尸体,对司空长胥两人紧逼不舍,眼看大殿上,能够动弹的变色人已经寥寥无几,而妖兽在玄蜂的群起攻击下,已有大半阵亡不起!
翼德看见司空长胥叔侄俩的大势已去,连忙命令停掉重型弩车的攻势,命令固国卫军冲锋!
固国卫军一展金光灿灿的铠甲,如海潮般向司空长胥的残部涌来,准备来个风卷残云!
司空长胥面露惶惶之色,却悄悄凑近司空铎,老谋深算地说道:“侄儿,现在翼德招式用尽,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待我与卫军虚与委蛇之时,你便直上索他性命!”
“什么!”司空铎一惊,低声喝道:“叔父,这一切是你——”
“尽在我掌握当中!”司空长胥做出一个手握乾坤的姿势,提黑玉金刀凌身而起,扑向金色汪洋般的固族卫军。
这一举动,完全把猎日的注意力吸引了去,猎日无暇多顾,将一柄浑天金斧挥得风声四起,大步趟入固族卫军中大开杀戒!
固族数十万卫军熙熙攘攘地拥在大殿之中,本来就挤得摩肩接踵了,又被司空长胥这么从中一搅合,全都争先恐后地躲避体型骇人的猎日。
翼德最为爱惜这支主力卫军,尤其眼下,这支数十万的主力已是翼德最后的筹码,见这支主力军正在猎日的铁蹄下奔逃,翼德不禁眉头一皱,高声呼喝猎日回到大殿的深窟底部。
司空长胥揩了揩鬓角热汗,连灰白的羊角胡上也缀着不少汗珠,他远远地向司空铎递了眼色,示意司空铎见机行事,自己则飞快地趴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枚月牙形淡黄玉符......
司空长胥的拇指与食指用力一抿,玉符竟嘭然烧出一簇黄焰,继而一股刺鼻的硝粉气味在空气中爆裂!
一股暗黄的浓烟在大殿弥散,司空长胥捂住鼻子连连后退,扭头对司空铎厉声喝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