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上车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肖君毅飞也似的启动了车子,被惯性一带,脊背重重砸在了真皮椅面上,陈远鸣不由笑出了声,“可不能闯红灯。”
“你倒是能沉住气。”肖君毅低骂一声,手上的速度却没慢下多少。这时也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本就没多少行人,就让他开得更加肆无忌惮。
在一个急转弯后,陈远鸣终于还是伸手按住了肖君毅,“几分钟而已,不急于一时。”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关切的郑重,肖君毅其实飙过很长一段时间车,也喜欢竞速带来的刺激,但是今天,他并没有犯倔,在陈远鸣的安抚下放缓了车速。
跟仪表盘一起飞驰的心跳逐渐平稳了下来,肖君毅开口问道,“这半个月你跑哪儿去了。”
“跟着国家去观战,耽误了些时间。”
“观战?”诧异的扭过头,肖君毅剑眉一挑,“不会还要参战吧,我又要变成军属了?”
这话说得陈远鸣一乐,在肖君毅大腿上揩了把油,“估计还差些火候。”
当初孙国强找上门来的时候,陈远鸣也没未料到这次的行动会耽搁这么长时间。在经历过期铜市场的凶险磨练后,国兴那些精英人才确实抓到了期货市场的脉络,并且对当年英国和墨西哥金融危机做出了复盘分析。在严密的观察后,他们发现东南亚各国存在情况不一的隐患,也看出了对冲基金的蠢蠢欲动。
但是有了这个认知,却未必要马上行动。事实上,中国还要某种程度上持观望态度。扩大战局固然不妥,伸手去帮也未必是件好事。东南亚诸国并不像香港,不属于中国领土,相反作为美国监控中国的第一岛链,这些国家的腾飞无异像是捆在巨龙身上的枷锁,让中国制造业的发展面对巨大压力。因此,东南亚金融危机,对于中国本身而言并不是单纯的危害。
有了这层认知,对于国际市场的监测就迈向了另一个方向。“观战”才是目前最应该做的。从这些金融战役里查找中国存在的问题,也从这些血腥屠杀中了解国际金融巨鳄们的残忍手段,这种百年不遇的实战教材,对于中国的意义不言而喻。
站在这种角度观察国际金融业的火并,对于陈远鸣而言也是极为新鲜的。但是由于事态比想象的还要敏感,这次孙国强找上门,说是寻找顾问,也可以算是变相监控,以免陈远鸣被这种巨大的利益引诱,做出什么让人无法预料的事情。有了层层顾虑,这次的保密级别才会逐步攀升,导致他出现了短暂的失联。
结果错过了元旦,又错过了新年,在跟国兴确定暂时不介入东南亚市场,重新进入金属、天然橡胶等原材料期货领域的战略后,陈远鸣才终于被放回了国内。不过等3、4月时,他怕是还要再去香港待一段时间。如果没记错,1997年3月当泰国中央银行宣布,国内9家财务公司和1家住房贷款公司存在资产质量不高以及流动资金不足问题时,这场席卷东南亚的风波才会正式拉开帷幕。哪怕还不到正面交锋的时候,他也要亲眼看看瞧瞧索罗斯的风光才是。
陈远鸣话里的意思没有说尽,肖君毅也没有追问,他是军人家庭出身,比任何人都懂保密的重要性。而且……咳~这个话题怕还没有放在他大腿上的那只手来得诱人。
松开了档把,肖君毅反手抓住了在他大腿上揉弄的手指,“少爷我辛辛苦苦在家劳作,可不是为了给你守空闺的。”
“怎么,已经做通家里的工作了?”陈远鸣反问道。
其实有了孙国强那番话,陈远鸣心里也有了些准备,这种事情是瞒不过肖家人的,甚至可以作为一个话题涉入他们的核心圈子,自己和肖君毅面临的阻碍恐怕要小上很多了。
肖君毅收紧了手指,“嗯,允了。只是这次玩的有些大,估计今后都不能再涉及政治圈子了……”
陈远鸣眉峰一皱,不由牢牢握住了肖君毅的手指,这种要求是他未曾想到的,但是换个思路来想,也不算奇怪。放松了眉宇间的褶皱,他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容,“是怕我们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吧?”
“噗 ̄哈哈~”这次连肖君毅都大笑出声。
94年台香港拍摄的连续剧这时正当风靡,此话对现今的年轻人可不陌生。其实那天之后,肖君毅也慢慢想明白了父亲话中的意思,只是终归没那么好受。
而如今同样的话从恋人嘴里说出,那点阴云似乎也被抹消殆尽。趁着红灯亮起时,肖君毅停下车,在陈远鸣唇角偷了个吻,淡色的眸子里溢满了爱意。
“以后可真要嫁龙随龙了……”
“嗯,应该的。”陈远鸣一笑,回吻了过去,“否则就变成嫁猪随猪了……”
调笑的声音微小而温暖,刚刚平息的热情却随着心跳水涨船高,他们已经等待了太长的时间,经过了太多的磨砺,就像两块同极的磁石,想要牢牢粘结在一起。当绿灯再次亮起时,肖君毅没有再废话,直接开车向家中驶去。
几分钟的车程、七八层的楼梯,当门扉闭合时,两人眼中只剩下了彼此的身影。这次肖君毅并没有露出急相,只是伸出了手,一点一点的剥去陈远鸣身上的衣物。质地精良的大衣,柔软温暖的毛衫,一丝不苟的领带,衬衣、西裤……就像在拆自己最为心爱的礼物,他的动作如此的轻柔,又如此的谨慎。
陈远鸣并未打断他的动作,他知道对于肖君毅而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