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与网难云上,韩试与齐毅的歌都在不断传播,在广大的网民中开始扩散。
韩试蹭了一波好热度,齐毅给他分流了不少听众。
齐毅的新歌不算差,就是时下流行的唱跳,青春活力十足。
与韩试的歌放在一起,就有点相形见绌了。一个是流行歌坛千篇一律的风格,让人不腻也烦;一个则是摇滚没落后罕见的佳作,令人耳目一新。
虽然目前的声势韩试完全比不上,毕竟齐毅趁着《爱豆练习生》的东风,飞的有点高,还有海况娱乐也在不断为他造势。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各自粉丝的热情下降不再一拥而上后,真正庞大的听歌群体终究是路人,口碑的发酵,需要积淀下来才能决出真正的胜负。
韩试没关注网上的动态,第二天一大早,就以最乖巧的语气和两位女老师请了假。
姜老师一再叮嘱他,学习状态一旦中断,要花很多精力才能重回正轨,千万不要放松了,每天练歌的间隙里也可以做做作业。
韩试苦笑着答应,还在姜老师的推荐后下了个叫猴辅导的在线学习软件。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
宋老师就随意地多,高兴地说终于可以给自己也放个假了,给作为艺人的韩试上课,比教普通学生还要心累。
韩试大清早就出了门,直奔太平间而去。
早上的太平间,附近都挺冷清的,灯红酒绿都在晨光中退散。
八爷几个到得更早,阿西阿阳则精神奕奕,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
黑鸭和痛苦两人眼眶里有些疲惫,不过掩饰的很好,见到韩试,就先诚恳郑重地跟他道谢。
韩试摆手不迭,黑鸭点根烟抽了一口,坐下道:“我和痛苦都有三十多岁了,家里人不停地催婚。”
黑夜笑了笑,笑容有点苦涩,又吸了口烟,才接着道:“其实我明白他们的意思,找老婆是次要的,关键是得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说实话,现在玩音乐,在这里养活自己还是可以的,但要负担一个家庭肯定不行。”
痛苦勉强笑道:“主要是收入并不稳定,而且看不到未来的出口。我们很快就玩不动了,又不是什么高级玩家,状态稍微差一点就混不下去了。”
黑鸭道:“说这些也不是诉苦,只是我和痛苦都不是那种决然的性子,玩音乐是爱好,但不至于为此和家里闹翻。我们也不是头一热就往前冲的年纪了。”
“真的特别感谢你,柿子,虽然我们才认识了几天。之后我和痛苦一走,就是天南地北,估计也很难和你有交集了。我们俩玩了十几年的摇滚,都有些耻于说理想两个字,更多的是在得过且过。”
“所以不管怎样,你让我们能有一个华丽的退场,让我们对自己在这里面耗费的这么多年,也算有个交代,没有遗憾了。”
痛苦道:“你可能不知道迷笛对于我们这样的音乐人有什么意义,就像藏民们爬往圣山一样,虔诚到一辈子,有一次就此生不虚了。”
两人很默契,如果在武侠里,就是那种生死相托一杯酒的人,韩试想。
两个一向寡言少语的大男人,这样平静的叙说,反而让人格外难过。
八爷与阿西阿阳几次张口欲言,终究转过了头去。
这无关对错,无需慰藉,只是人生到了某个路口,结伴而行的人走到了分道的岔口而已。
理想是华丽而高远的东西,往往要长途跋涉,而生活就在脚下,不声不响,却千丝万缕地缠着你,常常会令人裹足不前。
幸好,韩试的理想就是生活,不存在违背的地方,家人也完全不会阻挡他的步伐。
气氛太沉重,韩试有点不适应,他轻笑道:“不是有句话说吗,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长久的凑合。”
“如果你们把自己的音乐生涯,当作人生中最美好的事,你们把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了它,何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呢?”
“有的人凑合了大半辈子,到了来不及改道的时候,才寻找到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那才是值得痛惜的人生。”
黑鸭和痛苦相视一愣,没想到韩试小小年纪,说起话来比他们几个有哲理得多。
痛苦郁闷道:“难怪我们写不出什么好歌,文化素养让一个人的内心丰富而充盈,才能写出好东西来。”
黑鸭笑了笑,把烟掐灭,站起来道:“行了,又不是吃散伙饭,是我的错,说这些没意思透了。”
“柿子,你的歌不会就写好了吧?”
阿西阿阳马上双眼冒光地凑了上来:“快,柿子,赶紧让我们先看看。”
前面的两首歌让他们几个非常惊艳,对韩试抱了极大的信心。
八爷扒拉开两人,鄙视道:“你当写歌是喝汽水呢,咕噜一下就冒泡?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写词谱曲,而且柿子还得找下灵感不是?”
他义正言辞地说完,一步跳到韩试边上,嬉皮笑脸地问道:“所以柿子,你现在有灵感了吗?”
五双大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试退后了几步,才抱着胳膊没好气道:“没有。”
五人像绷紧的弦一下子歪歪扭扭地散开了,黑鸭道:“没事,还有十天呢,不急,柿子你慢慢来。”
痛苦也道:“对,不慌。昨天我们太兴奋了,光顾着高兴,也没考虑到写歌的难度。十天内临时得写三首以上完整的作品,还要排练,确实强人所难。柿子,你别有压力,大不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