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韩试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他暂时事业心不强,尤其是在没有经济压力的情况下,当一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享受最轻松美好的青春韶华就好。
而且成立一个工作室也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事,行动力比空想有用多了。
韩试觉得到时候得找周延当面谈谈才行,毕竟他是圈子里的识途老马了。
正好顺便看下他与小姨郑郁雯的进展,照目前周延对自己的用心程度,韩试觉得两人很快或者已经搞到一块去了。
用八爷的吐槽来说,韩试就是小鲜肉的身体,中年大叔的心态,老年人的行事作风。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韩试真的就呆在酒店大门不出,一直在搞学习……
任八爷他们如何说,韩试纹丝不动,早起早睡做习题,迷笛音乐节的现场再也没去过。
他们几个天天兴奋至极,阿西和八爷更是每晚满嘴火车地报告音乐节的盛况,韩试也无动于衷。
迷笛音乐节的落幕演出韩试都没去,演出后的摇滚圈子聚会也没参加。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一行人踏上了往芙蓉市的归程。
八爷他们的精神面貌都似乎发生了一点变化,不说大摇大摆,总感觉就像出门走了趟江湖,见过大世面了。
回来后,韩试依旧深居简出,每天除了读书就是做题。太平间就去了两次,不是登台演出,而是跟八爷学了点乐器,勉强能用吉他谈几个最简单的音符了。
补习老师没再请回来,宋老师打了个电话,姜老师则特意上了次门,又送来一摞辅导资料,还极其仔细地给他交代了学习进程,让他按部就班的来。
临走时居然问韩试要了个签名。
两人相处经历非常短,但姜老师显然如她所言地尽到了一个老师的责任。
韩试感动的不行,特别是望着小山似的辅导书,眼泪就汪汪的。
八月二十九号的上午,韩试在楼下啃西瓜时,收到了一个送上门的快递。
包裹很重,韩试搬不动,一个方形的和一个条形的大纸箱。
韩试有点茫然地签收之后,就望着客厅里的两个大箱子发呆。
菜园子里的爷爷奶奶听到动静,手里还各拿着把蔬菜就出来了。
奶奶瞅了一眼,唠叨道:“肯定又是你妈弄的,每次出去旅游,都喜欢乱买东西,有用的没用的就往家里寄。”
“让他们给宝宝一点零花钱的时候,又抠门的很。”奶奶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拆开了第一个箱子。
韩试听到奶奶的话,不由冒了头冷汗。上次去录歌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卡里的零花钱多得吓人。
一千两百多万,是奶奶口中的零花钱!
零花钱……重要的事情得说两遍。
身价简直与自家乡下的小院子楼房有点不符合。
韩试当时都惊呆了,以为自己家是小隐隐于林的商界巨鳄,他则是体验生活的豪门少爷。
问过奶奶才知道,那一千多万是韩试所有的成长基金。
从韩试出生开始,韩爸韩妈的收入就平分了成了三份,一份韩试的,一份韩爸韩妈自己的,一份是给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养老的。
韩试是两家唯一的第三代。而爷爷奶奶与外公外婆的那一份,从始至终都打算交给韩试的。
所以韩试卡里拥有的是家里三分之二还要多一点的资产。因为他不用支出,每年还有爷爷奶奶与外公外婆从韩爸韩妈那里搜刮来的额外收入。
据奶奶说,这样的分配会保持到韩试二十四岁,他娶媳妇、买房买车、搞事业,所有的本钱都在里面。
那时韩试问:“不是一般都是成人后就没了吗?”
奶奶霸气道:“你爸妈都这么年轻,当然得让宝宝多享几年福。”
韩试又犹犹豫豫地道:“奶奶,你们就不怕我被惯坏了,一大早就败光了吗?”
爷爷慈祥地给他讲了一个道理:“人的一辈子,最终都得自己过,我们能陪你的时间有限。所以在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就尽可能让你活的无忧无虑。如果我们铺好了前面的路,后面的人生你仍旧过得潦倒失败,就不能怨我们了。”
“再说就在眼皮底下,难道我们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长歪吗?”
何其有幸,这样开明又宠溺自己的家人,韩试都听得哽咽了。
结果奶奶补充道:“就算万一你败家了,那也早点败比较好,趁着你爸妈年纪不大,还能再给你攒个家底。”
太没原则了,韩试又感动又好笑。
所以韩试家里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比下有余。
韩试终于知道为什么韩妈把自己的钱看得死死的了,他们自己也要留点逍遥快活的本钱。
箱子里是一排排整齐的梨子。
韩试都呆了下,难怪死沉死沉的。只是这东西满大街都有买,用得着千里迢迢地特意快递回来?
爷爷淡定地拿起一只咬了口,笑着赞道:“嗯,不错,蛮甜的,还脆的很。”
奶奶则面无表情地拆开了第二个箱子。箱子里是四只墨绿色的竹子,准确的说是竹子的根部连着竹鞭。
颜色晶莹,非常漂亮,摸上去光润如玉,有种凉凉的质感。
四根拐杖。
虽然好看,但没有用武之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不到七十,身手矫健的很。
奶奶刚想说什么,爷爷出声道:“等下拿两根送给亲家他们去。这俩没眼力劲的玩意,我们是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