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淡淡一笑,甩了甩手,“罢了,你说得对,堂律面前人人平等,本主今日未能杀了王莽,该当自罚。来人,去拿戒律鞭来。”
“慢着!”
这时,一声大喝,两个身材同样威猛的男人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女子问道:“王匡、王凤,你们想说什么?”
王匡白了一眼身形笔直的刘秀,拱手谄媚笑道:“圣主,自席木堂建立以来您从未失手,属下认为您是初犯,大可不必听信刘秀之言动用戒律鞭。属下建议,这次的自罚您不如先留着,回头完成了任务再将功补过。”
王匡给王凤也使了个眼色,王凤也赶忙以相同的意思表达自己的看法。
在场更多人的人也纷纷跟随王匡、王凤两人建议女子不要给自己动用戒律鞭,反对在圣主面前也要刚正不阿的刘秀。
事情就这样暂时了了收场。
女子和老妇人走后,崖洞里刚才还稍显和谐的画风突然就急转直变,甚至还多了很多的火药味。
王匡当众指着刘秀的鼻子怒骂:“刘秀,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在这种场合要求圣主自罚,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吧?”
王凤也煽风点火地说道:“就是,一个小小的监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就敢在这里乱放狗屁,臭,真他娘的臭啊,是不是,兄弟们?”
“哈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然而刘秀站在那却是面不改色。
他的这副死性不改的铁板模样,弄得王匡、王凤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再刺激的话到了嘴边酝酿酝酿也变得不香了,便不爽的散去。
刘秀也跟着往外走,可是一路上都没有人与他同行。
第二天一早,以为王莽脑袋已经落地的淳于长专程找了个要来看望大司马王根的借口登门亲自确认,谁曾想刚一进门就看到王莽在府里走动。
淳于长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恨恨的咬着牙,低音碎了一声:“这小子怎么还没死?”
说完,淳于长脸色一正,畅怀大笑走上前,开口和王莽寒暄道:“表弟,前些时日便听闻你从封邑回来了,许久未见,表哥真是快想死你了。”
“表哥!”王莽作了个揖。
淳于长故作惆怅,继续乔装关心,问候道:“听说你昨日又被贼人袭杀,怎么样,没受伤吧?早听表哥的话多好,死活要离开封邑,你看看这外面,多危险啊。”
王莽会心一笑:“恐是天下恨我王氏之人颇多,表哥也和我王氏一族瓜葛不浅,出门在外,还望表哥也要当心为上。”
“那是,那是。先不和你说了,我先去看望大司马。”
淳于长心里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王莽,哪怕只是再和王莽多待一会儿,他的心估计都会气炸。
“这就是要杀你的淳于长吧,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秦歌从王莽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这家伙斗不过你的。”
王莽转身一笑,扭转话锋,说道:“秦兄,我已经以根叔的名义派人将你的手绘画抄印各郡县,这回咱们就在京城安心的等候消息吧。”
“甚好!”秦歌道。
王莽挠了挠头,想起一件事,“对了,秦兄。这些天府里太闷,你可能也没呆好,明日流苏要回一趟宫里见皇太后,你不妨和她一起去?”
“为什么是我?”秦歌觉得王莽说的这番话有点怪。
王莽眼神闪避,一副快露馅的样子,最后在秦歌直目怒瞪下,只好开口告诉他,是流苏公主要求秦歌陪她一起去皇宫的。
知道了这一点,秦歌也大概明白了流苏公主的心思,这堂堂公主还没嫁人守宫砂就没了,一旦回宫被发现端倪,岂不是等于拿刀往自己脖子上架。
她这摆明了是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秦歌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女人心海底针。
当天虽然淳于长到了王府,但是王府里的气氛还是和平常一样,没有太大的改变,下午睡了个懒觉,秦歌到了晚上就独自翻上屋檐躺在屋顶上去看星星。
天空一尘不染,洁净如新,星河画卷,美不胜收。
星辰大海的平静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就在秦歌意兴阑珊准备回屋的时候,在京城以东距此大约百里的山峦深处,忽然有一束白光从天而降。
恍若瀑布一般,自天空垂荡而下,蔚为壮观。
“我靠,天有异象。”
秦歌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作势就要站起来,结果一个不小心,脚底踩滑,“扑通”一响,便从屋顶一头栽倒进了院子的水缸。
京城不少的人都目睹了这一景象,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景象的发生地,被称为“席木堂圣主”的年轻女子此刻正口吐鲜血,全身松软无力。
通过头顶上方的天崖洞口倾泻而下,笼罩在她身上的白色光华带来的温暖和舒适,正伴随着身边一个盒子渐响的滴滴声和白光的消失而消失。
直到最后一丁点的白光都看不见,年轻女子才紧紧捂着胸口,趴到地上。
她的脸色惨白。
最为诡异的还是她的长发,发丝的颜色在黑白之间来回的变换,最后等到女子恢复了一点气力,发丝的颜色才终于定格回了黑色。
“圣主,跟您说了多少次,筑基乃逆天而行,背离天道的事情,只会招致天道的责罚,您为何不听劝阻,又要尝试呢?”老妇人慌张赶来将年轻女子扶起。
年轻女子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