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气恼的陈宇再不顾一切,直接站到了人群中央爆吼了一声。
可是......
这一声吼非但没有止住喧闹的众臣,还为他召来了灭顶之灾。
“欧呦!陈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把持大权不放,在外还要拥兵自重不成?!”
说话的是那位侯莫陈姓的老头子,陈宇从未见过他。
但从那人的眼神里,陈宇看到了很大的恨意。
“哼哼......工部给你来做,你能运转地开吗?!我问你,全唐一二sān_jí水泥路有多少条,地点在哪儿,哪些在建设,又需要支出多少钱,民部能给你多少,你自己当如何打理?!”
陈宇每说一句,就向前走一步,直直地将可怜的老头逼到了墙角处才罢休。
接着他凶悍地一转脸,看向其他有些畏缩的六部官员。
“你们!就是你们!你们这些蛀虫,我大唐好不容易才清明一片!现在,外忧未解,你们却不思报国,终日想着如何蝇营狗苟、蛀空大唐,你们对得起皇城外的万万千汉家子弟吗?!五胡乱华才刚刚过去!你们,你们这些蛇蝎都忘了吗?!!”
‘忘了吗!?忘了吗?!’
这痛心疾首的呼喝震耳发聩,声音萦绕在殿内大梁久久不散。
但陈宇并没有真的体会到,现在已经和《潼关怀古》那时候大不相同了。
李二微微开合着眼皮,翘在嘴角两边的胡须耸动了一下,但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
陈宇这样的掏心挖肺,换来的,确实仅仅只有几个呼吸的沉默。
“呵呵?陈侯!你说哪儿去了,我等都是抱着为我大唐着想的。再说了,什么五胡乱华,什么鬼东西。咱们数几辈子上去,陈侯你难道就是干净的?!”
话音刚落,陈宇一脸愤慨和哑然地,蹬蹬蹬地连着后退了三四步。
他想要张嘴说话,但看着周围已经狰狞着面目,已经妖魔化了的那些朝臣!
陈宇这才想起来,五胡乱华啊,那不就是在场的这些,宇文、令狐、长孙、侯莫陈的祖宗们吗?!
这个时候,哪儿有什么五胡乱华的说法。
陈宇简直就是在,戳他们的脊梁骨呢!
视线稍转,那些其他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们并不是跟陈宇说,而是直接转头看向了李二。
“陛下!陈宇殿前失言,当掌嘴!”
“陛下!陈宇年纪轻轻,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还捏造出来了什么五胡乱华?什么意思,难道我们都是在祸乱帝国不成?”
“陛下,陈宇污蔑我朝中重臣,必须掌嘴!”
叽叽喳喳一片的声讨,让陈宇有些心惊。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李二,他相信,相信历史上这个钢铁脊梁的帝王,绝对不会就此弯下他的腰身。
陈宇内心坚信,李世民,还是那个坐在陈家村外,与自己、李承乾、小明姐弟一起吃着叫花鸡的‘叫花皇帝’!
“朕......”
“嗯哼!陛下,罪人段志玄已经伏诛,段氏一门,尽数挂至朱雀楼上。请陛下阅。”
此话在其他人看来好像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但在陈宇心中,却像是激起千层巨浪那般。
那铁血的柴绍刚刚说完,陈宇就感觉脸上一凉。
他想起了当初一起肝胆相照,单手提着自己杀出重围的那个段志玄。
想起了,‘陛下!臣等来迟!’。
想起了段志玄临走时,说出的纵死无悔的那句话。
想起了一直叫段伯伯,但对方却总也一脸刚毅的那个忠诚的,男人。
‘滴答,滴答......’
不知何时,陈宇的泪水掉在了地板上。
他高傲的头颅,第一次,在太极殿落了下来。
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为了家人,而,仅仅是为了那忠勇的段伯伯。
“自此之后,生死,两茫茫......”
‘咯吱’
不知从哪儿发出的声音,但随后李二便开口了。
“做的好,就让他的头挂在那里吧。看着也好。陈宇,你殿前失言,污蔑当朝重臣,你可知罪?”
陈宇低着头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他浑身的肌肉就绷紧了起来。
随着陈宇缓缓抬起的头颅,他的嘴,一字一句地,回答了李世民和众臣的问话。
“我,不,服!我不服!只要我陈宇一日在这里,你们谁都别想毁了大唐!只要我还活着,你们谁都别想占便宜!”
陈宇昔日大将军时的铁血气势突然拔起,让四周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但,这也仅仅只是吓了一跳罢了。
不论是侯莫陈也好,宇文氏也好,包括柴氏,他们就算不是当初的柱国家族,也是关陇军事豪强出身。
大乱初定,大家的手上,可都还沾着万千鲜血呢!
“大胆!”
“一个乳臭未干,只懂丫丫啼哭的小儿,竟然敢如此放肆!陛下,臣请治陈宇祸乱朝堂之罪。”
“对,应该移其三族!”
喧闹声一片,人人都在说陈宇,但他们的眼睛,却都还看着上首位的李二。
“掌,嘴。”
这句话是李二和陈宇说的,大家都明白。
其实很多人是不满意这样决定的,但在看到李二绝不后退的眼神后,话语才稍稍软了些许。
可是,陈宇能认吗?
陈宇根本不应!
“我没错!”
“魏彬。”
李二扫了一眼殿外,立刻就跑进来了一个中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