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儿臣也请命彻查此事,定要将那不轨之徒找到,以安母皇的心。”慕容景风也站了出来。
武宁帝却是不语,为帝多年,能从初始的代理政事到如今的稳坐帝位,武宁帝靠的自然不仅仅只是野心与大局掌控力,她更多的是疑心,对身边所有事都保持着一份怀疑,这才能让自己永远不立于危墙之下。
如今猎场里出了这种事,对方身份虽不明确,但武宁帝却清晰的认识到有人想拉她下位。
一个女皇帝的存在就足够让那些男人们心有不忿,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丑事,便足够让那些人借此反她下位。
武宁帝冷笑,眼眸阴沉。
她看向一旁的丞相唐简,道:“唐爱卿有何看法?”
唐简面色沉静,看不出有什么心思,只道:“老臣只觉得竟有人想对圣上下手,实在罪无可恕,不如就让太子爷查个明明白白,找到那幕后主使。”
“是吗?”武宁帝没说同意但也没反对,却又看向了林嘉嘉:“陈爱卿,你是这件事的苦主,你来说说,该怎么办才好。”
“臣以为,这件事交给太子或者燕王都不合适,药是下在了鸳鸯酥里,圣上的食物都是由专人负责,接触过哪些人一查便知。不如就由圣上亲自审问,在圣上的威严之下,想必那些人一定会说实话。”
武宁帝点头沉吟,过了半响,又开口道:“陈爱卿言之有理,将今日接触过这碟鸳鸯酥的人都给朕带上来。”
侍卫应声而下,没过一会便又折返回来。
“禀告圣上,”回报的侍卫脸色不太好看:“做食的小太监,已经自尽了。”
武宁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不过才开始调查,对方就已经有所行动,显然是早有防备。
侍卫又补充道:“臣又查了一番他的来历,发现他并非是宫中御厨,而是此次秋猎突然被派进的后厨。”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皆面露惊诧之色。
武宁帝的饮食全是由专人把控,从不会交由其他人,更别提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太监。
此次秋猎出行的人员也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如何会让这么一个人混进来,又不被其他人察觉的?
“圣上,此事有蹊跷。”唐简沉声道:“秋猎人选皆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如何混进了这样一个人?臣建议从此次负责秋猎筹备事宜的有关人员开始调查。”
此次秋猎从一开始就由燕王慕容景风一手筹划,唐简这番话,无意将所有的嫌疑都引到了他的身上。
林嘉嘉微微侧目,她到是没料到。原以为依照唐简这个老狐狸的个性,在一切大局未定之前不会轻易站队,却没想到他现在就选择了自己的立场,站到了慕容旻那边。
大概是觉得亲生女儿的娼/妓身份耻于说出口,所以才选择了跟唐楚月绑定的慕容旻。只是原剧情中慕容旻的矛头并没有这么早就对准慕容景风,看来之前的赈灾还是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慕容景风想也不想,直接跪到了武宁帝的面前:“是儿臣办事不利,才让这样的人混了进来,儿臣认罪。但若是有人想将此次事件栽赃到儿臣身上,儿臣绝对不认。儿臣对母皇忠心可鉴,母皇明鉴。”
“启禀圣上,臣在那小太监的住处找到了一些东西,他将此物藏在了墙角里面。”又有侍卫闯了进来,他将一方帕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物品,是一个黑色的令牌,上面清楚的刻着燕字。
慕容旻哼了一声:“景风,你还想说什么?”虽然直到现在他也没搞明白,明明只是自己让手下给林嘉嘉下了药,事情怎么就会演变成如今这样。但即使没有去掉那个碍眼的林嘉嘉,暂时留着她也无事,如今可以顺水推舟的将燕王除掉,以后再想除掉林嘉嘉,就更简单了。
慕容景风神色剧变:“母皇,儿臣真的什么也没做!母皇明察!这一定是有人栽赃!”
“谁能栽赃你?秋猎的事皆是由你的心腹去完成的,外人又如何插得进手。”慕容旻道:“弑君杀母,你该当死罪!”
他横眉冷对,振振有词,几句话就定了慕容景风的死罪。
“景风。”武宁帝却淡淡道:“你告诉朕,是你吗?”
慕容景风直视她,镇定道:“儿臣从未做过,也不敢有此想法。请母皇还儿臣一个清白。”
武宁帝沉默不语,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事发突然,结束的也太过简单,反而让她有点犹疑。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武宁帝也找不出景风会动手的理由,就算是觊觎皇位,自己没了,也只会落到旻儿身上,而不是他。
慕容景风只静静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等候她的发落。
林嘉嘉又咳了几声,伸手拿过那侍卫手中的令牌,细心打量。
过了一会,她突然道:“圣上,这个令牌似乎是假的。”
慕容旻冷笑:“陈大人,虽然燕王跟你交好,但想为他狡辩也不能胡说八道。燕王府的令牌是由内务府制作,材质与太子府的一模一样,用料特殊,又岂是你一句假的就能推翻的。”
林嘉嘉将那令牌放了回去,肯定道:“燕王府的令牌确实是由内务府制作,独一无二的材质。臣有幸见过,也听说令牌是用黑沉木制作而成。黑沉木有特殊的香味,这枚令牌恰好也有。”
“那还说什么,”慕容旻冷哼:“黑沉木是贡品,只有宫里有,难道你想说内务府帮忙做了这个假令牌栽赃他吗?”
林嘉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