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说过,血蚕老祖的道场所在地,也是新人被饕餮吞食后,进入这一方世界的几个重要入口之一。
他将道场设立在这里专门蹲守新人,然后招募他们加入,多年来也积攒了一批手下。
如今土著联军忽然杀上门来,血蚕老祖立刻开启护山大阵,又叫出手下共同御敌。
他的护山大阵上pēn_shè出亿万血色细丝,这些细丝只有头发丝粗细,无限延长,眨眼间便缠绕到两个靠的较近的牛头人身上。
这些血色长丝缠绕到那两个牛头人的胳膊上和腿上,如同绳索捆绑住他们,一路拖拽,将他们拖向大阵。
一个牛头人拼命吼叫,却被血色长丝乘虚而入。
数以万计的血色长丝伸进他的嘴巴,还有长丝如同毒蛇钻进他的耳朵。
没过多久,这个牛头人一转身,挥起手中的长矛,狠命刺向背后一个要来拯救他的同伴。
长矛刺入那个牛头人的腹部,从后腰穿出。
那个牛头人满眼的难以置信,以死亡为代价才发现,原来的同伴已经成为血色长丝控制的傀儡。
见他身负重伤,无数血色长跟着涌来,爬上他高大的身躯,有的还顺着他腹部的伤口钻进他的体内。
“啊······”
他发出一声怒吼,不管腹部的长矛和血色长丝,前冲几步,张开双臂抱住对面曾经的同伴,接着发动自爆。
强大的爆破之力下,他和他抱住的那个牛头人顷刻间化为齑粉,另一个被血色长丝控制住的牛头人也受到波及,庞大的身形消失在血红的烈焰中。
数不尽的血红色长丝被烈焰烧化,然而护山大阵上,立刻又长出新的血丝弥补空缺。
“血蚕,你还敢顽抗,看我烧掉你的老窝。”
一个长着人身,却顶着个猫头鹰似的脑袋,背后生有一对黑色羽翼的怪人说道。
说完,他腾身而起,居高临下,面向血蚕老祖的道场,一对滚圆的大眼睛中pēn_shè出灰白色的火焰。
灰白色的火焰甫一接触那些血色长丝,立刻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沿着血色长丝向长丝生出的根部位置急速蔓延。
灰白色火焰蔓延过的地方,血色长丝似乎被剥夺了所以活力,软倒在地上。
“幽冥鬼火,鬼鹰,你这个叛徒,我记住你了。”血蚕老祖的声音从大山深处传来。
鬼鹰也不答话,只是在天上自由遨游,双眼接连喷出灰白色的幽冥鬼火,继续烧灼整座山体。
新任九黎族长蚩无行没有靠近战场,而是跃到远处一座大山旁,用肩膀狠狠一记撞击将大山撞断。
他接着拾起断掉的上半截山体做武器,扬手扔了出来。
山体带着一股狂风飞过数百里的距离,砸到一个血蚕老祖手下的身上。
两厢对撞,山体崩碎,那个身穿金色重甲的修士,遍体喷血,身体倒飞出去,正撞到血蚕老祖道场所在的山峰上。
一把长戈伸来,勾住他的脖子,猛向回拉,一颗小山大小的头颅便跌落到地上。
有一些牛头人学着蚩无行的样子,纷纷抓起战场周围的山峰当做武器,远远地砸向敌人和护山大阵。
每一次撞击都在战场上制造出一场地震,接连有血蚕老祖的手下被击倒,杀死。
道场之外战火纷飞,道场之内,血蚕老祖站在一处山洞里,脚踏罡步,左手里拿着阵盘,右手捏着块上品灵石,源源不断地将法力输入阵盘,维持大阵的运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脚下一顿,手里的阵盘跟着发出一声脆响,碎裂成几块。
“糟了。”
血蚕老祖脱口说道。
阵盘破了,意味着护山大阵不堪重负,被敌人攻破。
原本稳如泰山的山洞失去阵法的护持,跟着便是地动山摇。
地面猛烈摇晃,无数碎石剥落,噼里啪啦地掉到山洞地上。
这里守不住了,得赶快跑。
血蚕老祖一个瞬移,出现在地下岩洞里。
岩洞里也是震动不休,接连有碎石掉落。
老祖怡然不惧,直扑到岩洞正中间的一处两丈方圆的血池边,捞出浸泡在血池里的血色蚕茧,将它塞进一个血色丝囊,接着张开大嘴,将血池里的鲜血尽数吸进肚里。
转身走到血池右边,血蚕老祖站到一处周围刻满符文,还摆放着六块灵石的地面上。
这是一处小型传送阵,他站到阵中,施法启动传送阵,身体倏地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他已经是出现在西南方向五千多里外的一处山洞里。
山洞里岩壁上挂着一盏明灯,明灯下的地面石台上放着一个蒲团。
血蚕老祖一屁股坐在蒲团上,摸出一枚丹药扔进嘴里,开始打坐调息。
他成功脱逃,他的道场却被毁坏一空。
没有护山大阵的护持,道场所在的山岭瞬间被拆的七零八落,变成一堆碎石堆在地上。
“族长,我们清点过尸体,没有血蚕老祖和凶手,只有血蚕老祖的手下。”
一个牛头人对蚩无行说道。
蚩无行说道:“所有人待命,不要乱了阵型,等我命令。”
说完,他找到一个穿着长袍,手拿法杖的同族。
“敌人失去踪影,请长老沟通父神,给我们指引方向。”
九黎族长老仰头看向天空悬挂着的蚩尤头颅,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在空气中。
“父神在上,请给我指引,让我找到杀害老族长的凶手。”
鲜血没有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