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西边传来一声喝彩:“真乃猛士也!”
大家再次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西边的一条小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十几位骑着马的骑士,居中一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很是粗壮,其余的骑士皆是身形精悍的青壮年汉子,他们挎刀背弓,马背上还有一些鹿、兔子、山鸡之类的猎物,应该是去县城西边的山里打了猎的。
这些人的形态看上去有些懒洋洋的,可是周晔却看得出,他们身上都有一股杀气,那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才有的气息,而那个中年人虽然脸上挂着微笑,可是他应该是这些人里最危险的一个了。
阿璜同样也感觉到了这些人的危险,他本能的握紧了拳头,瞪着这群人。
一个有点墨水的无赖看到了这群人,却是大喜过望,他连滚带爬地跑过去,却被中年人的一个护卫用马鞭止住,他不得不在离中年人十几步远的地方就跪在了地上。
他哭喊了起来:“方伯,求你为小人们做主啊......”
这人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禀报给了中年人,不过他抹去了秦仲侮辱宋氏的过程,把过错全都推到了周晔和阿璜身上。
那些周氏族人们当然不能任由他黑白颠倒,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起了秦仲和这些无赖子的恶迹。
中年人听了,只是抚须微笑。
一个护卫喝道:“都不要鼓噪!”
这些护卫一作势,威慑力还是很强大的,所有人都住了嘴,那些无赖也不敢再说话了,那个上前的无赖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不住叩头。
只有阿璜还瞪着那个中年人,周晔则是十分冷静地看着中年人,丝毫不惧他投过来的目光。
这让中年人有一些意外,他微微点头,便对身后一名护卫道:“朱松,你上去试试他的身手。”
那名护卫大约三十岁,他“诺”了一声,便飞身下马,将身上的刀和弓都交给了同伴,便走向了阿璜。
阿璜身高至少八尺,也就是一米八五左右,身形庞大,而朱松比他矮了半个头,大约一米七出头,不过他的身形十分精悍,步履沉稳,显然下盘非常扎实。
阿璜戒备了起来,朱松走到他面前一丈开外,便拱手道:“我乃会稽朱松,特来向足下讨教,请了!”
阿璜瞪眼道:“我是贾璜,你要打就打,哪来许多废话?”
朱松哑然失笑,他也不再说话,起手一拳捣向了贾璜的前胸,不过这一拳去势极慢,他这一拳也就是个样子,显示他不愿意占先出手的便宜,气度非凡。
贾璜同样也是一拳捣过去,这两拳如果击实了,朱松肯定要吃亏,因为两人的拳头大小至少差了一倍,而且贾璜出拳都是带着风声的。
朱松不敢硬碰,他施展起了游斗之术,他个子小一些,所以速度也比贾璜快一些,经常能够绕到贾璜身后,击中贾璜背部一拳,不过贾璜皮粗肉厚,挨这样一两拳也是若无其事。
两人斗了一会儿,朱松就有一些吃力了,他看得出来,贾璜虽然没练过武功,可以他一身神力,速度也不算慢,要不是他个子太大,转身没自己灵敏,只怕自己早就落败了。
可是这样斗下去,他的压力太大了,因为只要他挨一拳,基本就要失去战斗力了,而贾璜挨几拳却无所谓,几次贾璜都想跟他以拳换拳,他都是仗着身法好,才险险躲开的。
中年人当然也看得出来现在场中朱松形势不妙,他一挥手,又下去了一个护卫,跟朱松合斗贾璜,贾璜同样是夷然不惧,一双长臂大开大合,威风八面。
乡人们虽然都不知道这个中年人是何人,可是他们也知道他身份不凡,所以贾璜占了上风,他们也不敢喝彩,反而个个都是愁眉紧锁。
到中年人的第三名护卫也加入战团之后,贾璜不但不怕,反而精神倍增,斗到酣处,他把自己的短衣都扔了,大呼酣斗,反而追得那三名护卫满场奔逃,无人敢撄其锋。
这时,那个去士燮家报信的周氏族人回来了,他到宋氏身边小声道:“宋君,他们说阿晔犯了国法,就该到郡中受惩处,他们还说,要解除跟阿晔的婚约。”
宋氏心底一凉,她知道,士燮家基本上是指望不上了,除非是去巫县给士燮报信,可是巫县千里迢迢,一去一回,只怕周晔早就凉了。
至于士家要悔婚,她现在倒不放在心上了,要是周晔没了,那有没有这桩婚约又有什么两样呢?
宋氏看向了场中的贾璜,心中凄苦,就算是贾璜大发神威,把这些人都打走了又如何?难道还真顶得住国法吗?
宋氏不由得哀泣了起来,周晔挣扎着站了起来,和周屏一起扶起了宋氏道:“阿母,是孩儿不孝!”
宋氏哭道:“是阿母不好,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中年人的注意力投向了周晔母子,就在这时,贾璜一声暴喝,一名护卫被他的神威所震,脚下慢了一步,被贾璜一拳击中了右边肩头,这名护卫的胳膊便软软的垂了下来,面色痛苦地退出了战团。
另外一名护卫刚想加入战团,中年人道:“都住手吧!”
场中的朱松和另外一名护卫满脸羞愧地收手回到了中年人的马前,向中年人拱手道:“我等无能,请主公责罚!”
中年人随意地摆了摆手道:“此等猛士,非尔等所能力敌,哪怕是我,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先给朱柏治伤吧。”
他指了指那名受伤的护卫,朱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