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阳真君见状心下大惊,其一眼便看出此人修为不止转脉,可是陆沉舟临死之前,却又有什么理由欺骗自己?
方才是楚月背水一击,如今却已轮到他破釜沉舟,然而其看似遮天盖地的术力席卷,落入金笼之上的中年人眼中,却只是几分玩味之意,轻叹一声:
“嗯,你这不放弃的精神,倒是值得赞许,只可惜路走偏了,以后也不会正回来。”
中年男子淡淡开口之间,金笼之内忽然间升腾起道道火柱,而火柱显化的同时,便飞速旋转起来。周围黑气刚刚接触火柱,便已然发出嗤嗤声响,而黑雾之中更有鬼物惨嚎之声传出,化作一地黑水。
而此火柱非但抵挡住了黑雾,就连周围不断发出的金箭,也因为距离火柱太近,宛如一道道导火索一般,蔓延周围金笼之上。顷刻之间,金笼之内宛如火宅炼狱,任是虚阳真君,也无法看清阵内两女生死如何。
但是他却知道,此时此境既未破除,便说明两女安然无恙,当即心下一沉,已生退意。
而与此同时,楚月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心下亦是一颤,只觉得这个声音极为耳熟,但回想起当年之事来,却是没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的,心下不禁疑惑。
而在疑惑之间,那些原本应召而来的兵刃,此刻也纷纷被烈焰吞噬,九攻一守之剑,根本尚未来得及与强敌一战,便已殁于天灾,埋骨于此。
“好了,尘埃已定。”
男子再度开口,而金笼之中的火柱,忽然间离地而起,朝着上空飞窜而去。金笼只是与其刚一接触,便被燃烧殆尽,化作丝丝白气,蒸腾四散。
然而就在金笼消失,虚阳真君已退回王座开启阵法,盘算是否要以数载之间,损失三成修为为代价,强行脱离此境之时,方才变故的始作俑者,如今却是在乾元殿中左右冲撞,嘴中喊着。
“哟哟哟哟哟...”
只见方才金笼燃烧殆尽的一瞬,男子似是忘了自己还在其上,如今火红道袍之上,变得越发火红,因为这次道袍真起了火。
楚月闻声望去,眼见中年男子如此狼狈模样,入眼瞬间身形却是猛然一颤。因为眼前此人,正是当年改写自己一生命运的师父,可是当初师父破境失败,身陨道消之时,她尚在山下历练,都未来得及见师父最后一面。
回到残阳宫后,方才闻此噩耗,而当时师父关于自己的交代,却只有要自己前往后山,禁足一月,不得外出。楚月自然不会抗拒师父的遗命,当真在后山禁足一月,可是却无事发生,不过这一月以来心中存疑,因此伤痛之感,也轻了几分。
“师..”
楚月险些叫出师父二字,此时却是极力克制,因为她知道师父与大师兄不同,自己若是此刻喊他,必然会为其所疑。即便师父如今的境界,已然远超在场之人,可是却也不可能理解此等神魂缔结空间之事。
自己也根本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只要能再次看一看师父,心中便已满足了...
“阁下既有虚丹修为,又为何轻易插手我楚玄国的家事?便是楚玄王室与岩印宗有恩怨,今日前来灭国者,也当时岩印宗之人才是岩印宗之人才是,阁下...”
虚阳真君此刻坐于王座之上,开口之间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而一旁左冲右撞的中年男子闻言,此刻却是忽然站定身形,而后右手一挥,便将道袍之上的火焰熄灭。而后回身望向王座之上之人,笑着开口道:
“我此行原本的确是为了私事,只是路上遇上了一些变故,使得原本该来这里的人,可能暂时来不了这里。所以他们要做的事,如果不是太过麻烦,我也只能代劳一二了。”
“哼,阁下今日既然要以境界压人,朕无话可说,只是朕既在位一天,便始终是王室正统。而你今日相助此两女,是非如何,后世自会评判,即便成王败寇,她们也终是乱臣贼子!”
虚阳真君开口之间,便想要以宗门道义,修士与世俗之间的规矩,约束眼前之人。因为他知道此等修为之人,所代表者定然并非自己,而这样的人行为处事,则必须要顾虑宗门。
如此一来,便有了可乘之机。。。
“哈哈哈,你想用此法约束我,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可惜你若是一般修士,也许我还真的会有所顾忌。可是,你难道不知南玄各宗对于邪修,皆都抱着何种看法么?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八字出口,中年男子周身散发出一阵灵压,这股波动触及王座之上的阵法,虽被削弱了几分,却还是让虚阳真君感受的十分清晰。不过他全盛之时乃是道真老祖,对于此等威压,往日不过视作蝼蚁,如今倒不会真的面露惧色。
“原来你并非虚丹,而是玄丹后期,可即便你是分海修士那又如何?你固然可以杀尽在场之人灭口,但于你道心而言,却一定铭刻终生。你想要杀朕,尽可动手,可你说朕是邪修,有何证据?”
中年男子闻声,面上笑容不改,心下却是有些疑惑。这楚玄王室之中,怎会有如此见识之人,其不过是开元巅峰的修为,如何能知道玄丹之上还有分海,而且对于自己的威压,竟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如今楚玄宫内,已是人间炼狱的模样,殿外一切,还不够明显么?”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将此女所为强加于我,便是为了行龌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