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御剑之人,此刻手中权杖光芒万丈,似要划破夜空,震慑人心。而禁军三千人马之中,更有半数之人反叛,一时间队列之中混乱无比,中央马车周围更是岌岌可危。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莫要听此人妖言惑众!”
就在此时,前军之中,那位大统领忽然饱提真元,沉喝一声,声传四方。可其虽然说话之时底气十足,心中却也是摇摆不定。
倘若今日带兵之人,只是一般玄霜朝臣,他自然是会将禁军统领之职尽忠到底,可这带兵之人,却偏偏是昔日玄霜国的老元帅,而自己曾是其帐下将军。
若只是与昔日元帅对阵,或许他还可以用立场不同,忠君效死来说服自己。可是如今伏兵阵营之中,却现身了那位失踪数载的当朝国师,而对方口中所述若是属实的话,此行自己等人当真没有必要血战一场。
“司徒将军!你我虽多年未见,但老夫却知道你并非为虎作伥之人。老夫蛰伏二十三载,便是为了今日时机,现下国师已破生死玄关而出,我等自当一举反攻王都,驱逐妖人!
你莫要执迷不悟,为此妖女让禁军损失惨重,更是担上一世骂名!”
峡谷之上,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却让禁军大统领心头一颤。并非是因为对方言语之中的种种,而是对于此战双方实力的预估,已然几乎不可能取胜。
而几乎是在对方现身的同时,大统领便已作出判断。虽然军队叛乱,三军陷入混乱之中,但己方人数仍旧占据优势,否则这些人未必会继续与自己废话,即便是要劝降,也会先行展现实力,而非僵持于此。
虽然自己这方已失天时地利人和,但乱军之中,既有自己的麾下,却也有叛军存在,因此峡谷之上伏兵必定不会贸然推下滚石,几乎形同虚设。
眼下真正之敌,便只有原峰关守将所率人马,以及叛乱之军而已。此刻三军虽乱,但对于对方来说,同样也是一场乱局。若此时行斩首之计,未必不可行。
可就在刚刚,其听到老元帅开口,以及看到空中国师现身之后,心下却是一片沉寂。
因为自己这一方的巅峰战力,便只有两名四境初,一名三境上。可是老元帅方才开口之时展现的内力,却丝毫不比自己差,甚至更强一些,而国师更是修士之身,独战四境初与三境上绰绰有余。
故而自己若想突围,几乎毫无可能,更何况还要护着中军马车之中的那位....
“住手!”
就在此时,心念飞转之间,大统领忽然沉喝一声,而与此同时,峡谷之上亦是燃起烟花,同时国师运转真元,传音四起。须臾之间,战场便已迅速停歇,众人多数已然停手,而战红双眼之人,此时也被同伴拉下。
因为这些人皆都知道,此战,将会有所改变....
“司徒将军可还记得老夫当年教过你为将之道?”
眼见禁军统领做出反应,峡谷之上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却多了几分怀旧之意。
“为将者,当忠于国家,忠于立场,敌对之将立场不同,唯战而已。”
听到这位大统领开口之间,说出这其中一段,老元帅便已然心中有数,知道自己昔日这位副将心中已经动摇。而此时虽然说话之时神态坚决,可是却是说给他自己的最后的一道心防。
“司徒将军果然记得,只是当年老夫所授,只是为将之道,而非为帅之道。如今司徒将军已是一方统帅,自当以为帅之道行事,而非以为将之道,如此方是正法。”
此两位武道四境于山上山下交流,看在其余众人眼中,却是感想颇多。不过此时,倒也没人会真的站出来指责什么。
“老将军觉得,何为为帅之道?”
大统领再度开口,心中却有一丝黯然,因为自己拖延至今,都未见自己那两名兄弟有所动作,更加没有来此与自己会合。只怕自己先前担心之事仍是发生在眼前,那发动叛乱之人,也许便是他们二人之中的一人,更或是全部...
“为将者,当忠于立场,忠于国家,即便命令有误,亦需听令行事,此为军令。可为帅之人,却需忠于本心,忠于百姓,诸事皆须自行判断,其所背负者不只是一军同袍,更是一国荣辱,百姓天下!”
老元帅言至此处话音微微一顿,而下一刻却是未给对方接话的机会,便接着开口道:
“老夫相信司徒将军的人品,也不怕告知于你,如今并非只有原峰关守将一人弃暗投明,玄霜境内已是群起响应。老夫相信王城禁军,亦有守护百姓之心,如今时机已至,当随我等一同勤王才是,切不可拘泥立场,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话音落定,静默无声,大统领默然不语,此刻右手却是缓缓按在了刀柄之上。而前军人马,大多皆是其心腹,此刻皆看着自家统领,已做好准备。
可就在这时,一个冷淡的声音,却是忽然自中军方位传来,大统领与老元帅闻声同时皆是一愣,而后眉头微皱,因为他们同时听出此人,同样也是一名武道四境。
“够了,做戏也要有些分寸,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便无需继续违心维持下去了。”
说话间,一道人影自中军纵跃而来,踩踏于盾墙之上,却如鱼得水,速度奇快无比。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已来到大统领身旁不远处,而来人却正是那中军马车之人。
“王...”
“好个王城禁军,好个禁军统领,你们特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