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枚阴火阵盘同时发动,房屋之内丈许火光冲天而起,然而火星溅射之处,却并未烧伤房中物件,堪称奇景。洛明轩见状,此刻心中惊讶丝毫不弱于洛孤沉,因为她曾从父亲醉酒时说的一些只言片语中,知悉过关于这些东西的片面。
“唔..”
就在火柱升起的同时,洛孤沉前冲的身形猛然一滞,距离火柱仍有十步距离,却是忽然闷哼一声,一口暗红色的血液喷了出来。而其脚步踉跄后退数步之后站稳身形,却是抬起右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前方,口中呢喃不清的道:
“有琴..有剑..有阵..你..你...”
小风站在火柱之后,自己的阴火阵盘如何威力,他自己自然最为清楚。洛孤沉方才明明没有入阵,却忽然脚步踉跄的后退,如遭重击一般。
加之他从方才便异常的神色,小风心中猜想,只怕他方才的一口血,不是体内伤势无法压制,而是神情太过激荡,牵动被封气穴所致。
此时小风再看洛孤沉,识能运转间,只见其周身气息浑浑噩噩,再也没了昔日半点光彩。而他如今的内息流转,与自己这个不会武功之人相比,似乎也强不了多少。
甚至小风怀疑,如若自己此刻还有精神力施展魔法,只需一枚小小的火球,便能直接打入对方心脉,使其暴毙当场。只是自己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杀死洛孤沉,而是唤醒洛明轩,解决旭日城内乱之事。
因而小风此刻右手一挥,当即撤下阵法,十道火柱瞬息湮灭,化作一阵热浪,朝着四面八方消散而去。与此同时,轻声开口道:
“洛城主,你到底想说什么?”
话音落定,却见洛孤沉神色没有半分好转,小风一个念头,便是再弹一首曲子给他清心静气。然而念及此处,却是摇头否决,因为小风回想起,似乎就是因为自己的曲子,才让洛孤沉如此发疯。
然而就在这时,洛明轩却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让小风不解的话:
“爹!二十三年了,当年的事该过去了,不如就趁今日,做一个了结!”
洛明轩对于当年之事,只是从父亲醉酒之时的只言片语中推断而出,如今这般说,却是为了引导洛孤沉战胜心魔。虽然她也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件事却多年来,一直困扰着父亲。
而当洛明轩的这句话落入洛孤沉耳中之际,却仿佛是刺激到了他一般,让他本来萎靡的神色陡然一变,抬头看向小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癫狂之意。:
“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是谁?!”
小风平日里最是讨厌旁人无智,用大喊大叫试图解决问题,如今看向洛孤沉,虽然心中知道他只怕早已陷入阴影之中更无法自拔,可还是十分看他不爽。
只是如今他疯癫在前,即便洛明轩再如何深明大义,恐怕也不可能当着疯癫父亲的面,与自己心平气和的讨论旭日城政事。当即压下心中不耐,再度开口道:
“城主以为我会是谁?”
洛孤沉闻言,忽然收回伸出去的手,挡在自己额前,似乎害怕与小风直视。可一双牛眼,却在自己的指缝间偷瞄小风,尽是惧怕之意,与此同时口中碎碎念道:
“题花折叶入悲风..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虽然洛孤沉的声音忽小忽大,声调忽高忽低,可小风识能在身,却还是听得十分仔细。联想到自己方才所用的琴曲,以及阵法,小风心中却是一凛,当即想到一种可能。
洛孤沉的前半句话,所说的不正是传自己星盘全解的折叶先生,而自己所学的琴曲,也是传自那位失踪的琴阁楼主题花先生。将他们两人的名号连起来,不正是题花折叶。
念及此处,小风却是没有再将心思,放在洛孤沉所说后半句中的重点之上,当即出声道:
“我的阵与琴,确实师承题花折叶两位先生,至于那剑...”
小风话音未完,洛孤沉却是神色大变,当即又是哇的一声,咳出一道血线。小风实在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激动,当即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将那剑意之事说出口来。
可是念及此处,小风却是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暗道莫非那古琴中的剑意,也和自己这书剑山庄脱不了关系?否则洛孤沉为何会将琴、剑、阵三者合为一谈?
然而正当洛孤沉将那一口血咳出之后,却好似忽然恢复了神志一般,再开口间,已不再是碎念,而是完整成句。只是所说的言语,却渐渐勾起了小风的兴趣:
“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他们已身故多年,又如何传功于你?!”
“那倒要请城主说说,究竟方才是我的琴假,还是我的阵假呢?”
小风说话间,身体不着痕迹的,又朝后退了几步,同时再度布下阴火阵盘。此举不为杀伤对方,只为阻挡其行动,又或者说防止他忽然发狂,暴起杀人。
一句传音,洛孤沉顿时陷入沉思,一时间却开始搬弄手指,宛如一个刚学算数的孩子。而洛明轩的四肢,此刻仍旧被吊在铁索之上,她的面色已经越发惨白,并非她不想开口,而是她已经有些无力,全屏一口气撑着没有晕厥过去。
“倒是洛城主,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当年之事,而是为了少城主。既然她如今已经恢复,你是否该将她放下来呢?”
小风的一句话落入洛孤沉耳中,可换来的却不是对方的清醒,而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