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之外,荒路之上,一声尖锐的怪笑骤然划破夜空宁静,肃杀再起。本欲上路的两人一马,闻言之间各自动作,小风心念一转,五枚地刺阵盘与一枚阴火阵盘立即布在四方,同时调转识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感知而去。
“不妙...”
小风睁开双眼,看向一旁的小道士,而其虽然依旧神色平静,可周身气息却与之前的沉静截然不同。而就在这时,怪笑之声再度响起,随即而来的却是一声雁鸣。
“让我来吧。”
就在这时,小道士忽然上前一步,看向远方纵跃而来的干瘦身影,只是当那一声鸟雁鸣响起之时,其周身原本翻涌的气息瞬间内敛了许多。
“小心,他的内力趋近于青蓝二阶之间。”
小风了解小道士的心性,知道她不是无智之人,既然此刻上前,便多少有些把握。只是小风却未想到,自己开口提醒之时,却让小道士脚步一顿,随即用反常的眼神,回眸看了自己一眼。
“好马,好马儿!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那名干瘦的身影,终于来到两人身前十步,却是没有立即出手。只是他的一双眼睛,全然无视了小风与张凌云,仿佛看到了梦中情人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风身后的蠢马。
与此同时,张凌云忽然上前一步,小风见状以为其将要出手,立即操控起被他埋在周围的地刺阵盘,飞速进行调整。小风知道自己的地刺阵盘虽已大成,可对付这种高手,却必然不可能一击致命。
可此时自己要的并非致命,而是只需让对方分神,又或是束手束脚片刻,便会给小道士创造出足矣重伤对方的契机。然而就在这时,却听见小道士面上神色陡然一变,不再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当即一抱拳道:
“晚辈龙虎山真传弟子张灵青,见过三庄主。”
小风站在张凌云身后,却觉得她这举手投足,皆与张灵青一般无二,极为相似。而那名枯瘦男子闻言一愣,总算是将目光从赤兔身上挪开,放在了她的身上。
干瘦中年人打量了小道士几眼,面上带着几分寒意,可正当半息过后,却忽然破冰而笑,开口道:
“好吧,那老子今天就卖龙虎山这个面子,你离开吧。”
张凌云闻言,身子并未有半分移动,因为她心中知道,对方所说的让自己离开,自然不是要罢手的意思。而干瘦男子见小道士仍旧挡在身前,当即眉头一皱,厉声道:
“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小子妄想毒死老子,就算不给他扒皮抽筋,也要带回山庄奴役三年!”
小风闻言仔细看了这中年人一眼,可一眼之后,心中却并未因对方的言语而心神波动,反而因其一身装扮,有些不解。因为眼前这个人,除了身形干瘦,样貌不同之外,其一身穿着,甚至包括武器携带的位置,皆与熊大一般无二。
“三庄主,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此马是师姐之物,而此人...”
“放屁!自古以来,良才美玉皆是有能者居之,老子和这马有缘,这马自然就是老子的!”
未及小道士将话说完,这位三庄主却是立即开口打断,只是他好像神情太过激动,导致脸上充血,像极了市井中一言不合,便街头打架的混混。
小风从一开始,便知道小道士想通过言语,劝对方放弃是绝无可能。而此时见到眼前这一幕,脸上却是出现一抹玩味。
“小子,你说自己是龙虎山真传,那你倒是说说,你师父到底是谁,我倒想看看是谁给你的胆子?”
干瘦男子的声音依旧,可其说话之间,却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小风,心中不禁思索起来。可这仔细打量之下,却让他心中微惊,只因其完全看不透小风的修为。
只是以兽王庄三庄主的凶名,他自然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黑袍青年,武功会高过自己。那么便只能说明,要么他身上有什么隐匿修为的功法,要么便是他根本不会武功。
可是一个不会武功之人,又如何能与龙虎山真传同行,又岂会降得住那匹宝马良驹,莫非他也是出身不凡?那么倘若自己杀得了两人固然简单,可一旦让其中一人逃脱,是否会因为这一匹宝马,而给兽王庄引祸呢?
而就在这时,小道士的声音亦从旁响起,却是让他再度心神一动:
“师尊名讳天行。”
“竟是张天行!”
三庄主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大感苦恼。他虽与张天行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却知道此人素来以严厉“闻名”龙虎山,而且此人极为护短。
三庄主虽然爱马如命,可他却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此刻不由得在心中计较起来。终是三息过后,灵光一闪,开口道:
“哼,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张天行的弟子,老子今天便要教训你一番。”
话音落罢,其却没有立即出手,因为就在方才自己准备动手之时,忽然在心中感受到了一抹危机。这是他行走江湖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当这种危机感出现之时,皆会有大事发生。
而小道士闻言之间,动作却是极为缓慢,十分自然的从腰间掏出一物,似乎根本不担心对方会出手偷袭自己。而当其将手中的一枚玉牌出示之时,三庄主却是立即眉头一皱,心中暗道:
“哼,这小子竟真是那老道的亲传徒弟。”
张凌云所出示的,正是她成为小天师前,所拥有的龙虎山真传弟子令。而她却也真的曾是张天行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