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把手松开。
那大汉也回头。
厨师看着高宁大步靠近，脸上带着几分惊喜：“高宁？你回来了？”
话音未落，脸就板了起来：“跟谁金大毛，金大毛叫呢，没大没的叫大舅！”
还是完又笑着对大汉道：“老谭，这是我姐家的孩子，叫高宁！”
那大汉打量了一下高宁，略略点头，最后扯着羊就要走。
金大毛赶忙又去拦。
手上阻拦着，嘴里还有功夫跟高宁话：“你子怎么感觉又胖了一圈，是不是又偷吃好东西了？大舅我这边有点事，现在没空招呼你哈，你自己往里走吧，金大毛羊肉馆，你舅妈在前台算账呢，叫她给你准备点好吃的。”
高宁没理他，走到大汉旁边，笑笑道:“这位大哥，您先别忙着扯羊，我刚才已经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只羊应该是我们家定的吧？”
“你就欠我钱！”大汉很直接。
高宁点头：“欠多少？”
“不多，就18，000块钱！”
高宁拉开手包，取出两捆崭新的毛爷爷：“这里有二万块，多出来的2000块钱就算滞纳金吧。
这位大哥，我大舅这个人应该是了解的，根本就不是那种偷奸耍滑赖账不给的人。
他拖欠你的钱，那肯定是因为家里实在没有了，没有办法才这样的，你多理解，别怪他！
回头我叫大舅亲自做一桌给你赔罪！”
大汉呆了一下，松开手上的绳子，将两万块钱抓在手里，用手指在盲文一侧飞快搓了一遍，脸上顿时柔和了几分。
“老弟，看你这话的，我跟大金相交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
我们关系好着呢，否则也不会让他欠两个月之久。
可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养殖场也不好干呢，最近一段时间又要打疫苗，钱上面发紧，这不才出此下策了，也怪我，不怪我！”
金大毛才反应过来，“高宁，你把钱给我拿回去，大灸事儿不用你管，你子才上班几啊？身上有两个半钱不知道怎么找他好了是不是？
老谭，把钱给我外甥，你放心，你那18，000块钱肯定不会缺你的，大不了我羊肉馆不干了！”
这话一出口，老谭就有些尴尬了。
手上搓着钞票，似乎想把多出来的2000块钱还回来，可是又十分犹豫，半晌都没有动作。
高宁上前把大舅隔开。
“大哥，拿着吧，别客气！你先走吧！”
老谭看着瞪眼的金大毛，眼神缩了缩，不好意思的道:“那啥，对不住了大金，我手头上确实缺，等回头我再给你送两只羊了，你先用着，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
完一溜烟儿冲上路边的货车，扬长而去。
金大毛跳着脚骂道:“老谭你个王八羔子，你把钱给我留下！”
着还想冲到马路上去追车，高宁一把将他拉回来。
“别在大街上撒泼，有什么事回去再，羊不是在这儿吗？”
金大毛余怒未消，遂将矛头指向高宁：“不是我你，花钱哪有你这么花的，不带一把将债还清，还主动给人家交利息，你你是不是傻？
老子我是没有钱吗？那是不想给他，这王鞍两个月给我涨了三回价，我一直压着款子就是想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我金大毛也不是好惹的。
两个月才把他给逼急了，过来跳脚。
谁知道你子突然横插一杆子，生生把给他的教训，折腾成了给我的教训。
老子这是图啥呀！”
高宁面无表情：“少在这里吹大气，我还能不知道你？兜里但凡有点钱就恨不得花出去的主，面子比大。
能让你拉下脸去拖账期，肯定是周转出了问题！”
金大毛眼睛瞪圆，高宁瞟了他一眼：“咋滴？我的不对呀？”
他僵持了几秒钟之后，瞬间泄气，垂头丧气的道：“好吧，你的对，最近的买卖确实不太好干！”
两人走进巷子里，第二家就是金大毛羊肉馆。
一个40岁出头的妇人站在门口，见两人走回来，先是打量了一下山羊，这才开口笑道：“高宁回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回来，让你大舅去接你？”
高宁微笑：“舅妈，气色不错呀！”
金大毛道:“红，去把存折拿来看看还有多少钱，随便留几菜钱，剩下的都给高宁转过去。
这子刚才帮我把二万块钱货款给结了。”
“怎么是2两万？不是好的吗？老谭这个王鞍又涨价了？”
金大毛也没多解释，只是催促舅妈快去。
舅妈明显有些不愿意，不过仍然在磨磨蹭蹭的向店里走。
高宁道:“钱的事儿别着急，我回来的匆忙，中午还没吃饭呢。
舅妈，家里还有没有羊汤？给我整一碗，我先垫垫肚子。
忙完了大舅跟我一块儿坐坐，我这次回来，是专门有事来找你的！”
“哦？”
金大毛点点头：“那让你舅妈去准备吧，你跟我来包间！”
“咱们不着急，晚上也赶趟，现在不正是中午上课的时候，你去厨房忙吧！”
“忙个屁，之前刚开业还有点人气，现在鬼影子也没有一个！一起来就闹心，算了！你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陵面，坐进了最里面的包房。
这店面实在不大，撑死最多60平方米，跑到后厨跟洗菜间，储藏室。
前面只能摆下6张桌子，外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