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你的心思太过阴沉,适合商海沉浮,可你不但在武道上没有建树,现在连心灵上的修养都差了许多,这不是一件好事。”宫本太一开口,如同一位神明一般。
“慎吾是个好孩子,生来就由我悉心教导,他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潜入深山,陶冶心灵,未成宗师之前,哪怕连天皇都不知我宫本家有麒麟子。”
“我对他是寄予厚望啊,希望在我死后,他能扛起我们宫本家,我们扶桑的门面,成为新一代武道神话。
他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宗师,出山短短几天时间就席卷扶桑,收拢了五大宗师的势力,将扶桑武道界拧成了一股绳。”
宫本太一一边说,一边走,说到这的时候,已然到了宫本慎吾的床前,脸色柔和无比。
“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啊,就已经是大宗师,距离神境只差一步,真是为武道而生的奇才啊。何况他还当面,面对赤鱬,心境不失,如果没有杨长安,只要再过十年,他必然能踏破生死之限,进入神境……”
宫本太一脸色越发平静,柔和,好似一位慈祥的老人,可宫本明武却越发担忧,他知道,自己这位父亲,越是平静,就越是起了杀心。
“我们扶桑武道真的凋零了,连死八大宗师,现在也到了我重新出山的时候了。”
宫本太一背负双手,凝望天际。
“可是,父亲,慎吾并没有死,他还可以活下来的。”
“嗯?”宫本太一转身,两眼盯住宫本明武,令他胆战心惊,宛若窒息。“我们宫本家,败就是死!”
说着,宫本太一手指轻扣,扣在了宫本慎吾的喉咙上,咔嚓一声,宫本慎吾眼珠上翻,已然死去。
宫本明武肝胆欲裂,亲眼看着自己父亲,杀死自己儿子,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他什么话也没说,恭敬的看着宫本太一转身离开。
“杨长安,心思如此狠毒!”
宫本太一负手而出,身后的树叶嗖然落下,又整齐地化为齑粉,漫天飞舞!
“天上地下,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
“长安,你没事吧?”
苏如是担忧的跑了过来。
“没事。”看到苏如是过来,杨长安终于松了口气,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主人用【天神】这种拼命的招式,还是还是过于勉强了,现在身体越来越空虚,体内的生命之能已经十去七八,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洪元珠不停地旋转,心头焦急万分。
“这可怎么办啊?洪元珠你怎么这么没用……”
洪元珠知道「天神」这招实在风险太大,不同于其他的招数,无极四十九式也好,焚天也好,都是可控的。
天神不同,一个不小心就会煞气入体,影响心智,化为邪魔。
杨长安根本不敢动用,何况用了天神之后,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有两招之力,若是不能杀死敌人,必死无疑。
洪元珠爱莫能助,只得看着苏如是忙前忙后,悉心照料着床上的杨长安。
苏如是心疼不已,久久难以入睡,这几天发生的一些事实在是太过惊险。
一直到了晚上,杨长安才清醒过来,抚摸着苏如是的头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真的受苦了。”
睡梦中,苏如是秀气的眉毛皱起,满是担忧,嘴里不停地念叨他的名字。
不知不觉,杨长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两人在睡梦中,听到窗外寒风呼啸,竟然将房间的玻璃窗都吹破了。
凛冽的寒风携带着霜花吹了进来,一下子将两人惊醒。
杨长安脸色一变,赶忙裹着被子,将苏如是抱了起来。
打开窗户一看,一派冰天雪地的景象,气温已经变成了零下十几度。
遗迹内房屋的窗户,统统都被冻裂,原本还算温暖的房间,变得冰冷一片,完全无法抵挡寒风的侵袭。
杨长安没有办法,两人只能躲到厨房,将窗户勉强修补好,点燃篝火,取暖。
两人此时,裹着一床被子,听着窗外北风呼啸,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虽说,气温很低,两人心里却很暖。
杨长安心里其实已经有所预料,蓬莱仙岛的法阵在一点点消失,他也在试着堪破生死之谜。
可,丝毫没有用处,身体实在伤的太重,不足以支撑他突破。
他倒是没有什么,可他很担心苏如是。
他的身体虽说没好,但一般的气温,还是不放在心上,苏如是不一样,她只是个普通人。
可他低头看去,却发现他怀中的苏如是神色平静,紧紧地抱住他,好像一只猫咪一样。
慢慢地,杨长安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想以后,也不再去想严寒。
在这个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听着心跳,感受呼吸,彼此取暖。
屋外,风雪漫天。
屋内,温暖如春。
苏如是把头埋在杨长安温暖的胸膛里,静静闭上了眼,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杨长安更紧地搂住苏如是,他抬头望去,只见这片大陆风歌雪舞,洋洋洒洒间,天地一片洁白。
风卷着雪,无穷无尽。
天混着地,无边无际。
杨长安:“无论这场暴风雪还要刮多久,太阳总会出来的。”
苏如是:“太阳出来了,就一定会洒下光和热,我们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