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狮城的城主府,唐虫住的这间屋子绝对是最寒酸的。
他睡觉的家具,是一块平铺的破门板,门板上铺了一些杂草,杂草上盖着一块补丁套补丁的旧毯子。
比起他这睡觉用的“家具”,他的另外三样家具,到是要稍稍好点:一个用来当板凳坐的圆木墩子,一张只能靠着墙才不会倒下的三条腿的桌子,还有一个风烛残年、伤痕累累的柜子!
唐虫是有钱的!
在这风烛残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瓦罐子,罐子里装着五十枚铜钱。这些钱,是三天前城主府的管家给下人们发月钱的时候,唐虫领取到的。
这些钱在罐子里,已经足足待了三天,这已经是奇迹!
清晨。
城主府完全沉浸在一种极其浓重的悲伤气氛之中,所有起来忙碌的人都穿着丧服,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也完全没人敢露出哪怕是一丝丝的笑容!
因为昨天夜里,城主府发生了一件很悲惨的事情:三个血衣蒙面人潜入城主府,杀死了城主宋凌风的妻子和才刚刚出生的儿子,血衣杀手在越墙逃走时,还顺带在院墙底下杀死了一个家丁。
这家丁,就是唐虫!
完全没有人发现唐虫的尸体,因为此时,唐虫正躺在他的破门板上!
唐虫是自己走回去躺在门板上的。
他并没有死而复生,但却实实在在的活了过来,而且已经拥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这个名字叫做唐龙,是地球上的一个才毕业不久的大学生的名字。
所以现在,唐虫的名字,已经换成了唐龙!
“早知道就不去泰山旅游了,这下可好,竟然变成了一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懦弱家丁,哎……”
重重的叹了口气,躺在破门板上的唐龙很小心的慢慢坐了起来,此时他非常后悔,后悔自己在泰山顶上观看风景的时候,不该起了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心。
其实这完全不能怪他,任何人看到他所看到的事情,都肯定会觉得好奇。
泰山之巅,万里晴空之下,一个金光灿烂的卷轴很奇异悬浮在空中,甚至卷轴下方,还有一朵小小的七彩祥云!
唐龙当时就站在泰山之巅,而且就站在这卷轴前方五米远处,看到这奇异的卷轴,便马上好奇的走过去伸手触摸。却没想到,手才刚刚挨着卷轴,眼前就骤然黑暗,紧跟着,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已经在天狮城城主府的院墙下,身份也已经变成了城主府的家丁。
那时,杀手逃走还不足五分钟!
“这破卷轴,实在坑人不浅,不过……希望它能将功补过!”
唐龙坐在破门板上,抬起右手,伸出了右手的手掌,心思转动之下,他这手掌的掌心,顿时就浮现出了一个金光闪烁的卷轴的虚影。
“希望这个东西能对我有点用处,否则,我可就真倒霉到家了!”
很郁闷的撇了撇嘴,唐龙的注意力才刚刚转移,他手掌上那卷轴的虚影便是马上消失,他起身走到了破柜子前,抬手拿起了柜子上放着的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
铜镜虽然陈旧,却也勉强能照出人的样子。
唐龙一只手拿着铜镜,另一只手很小心的将脖子上围着的厚布条慢慢绕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脖子,眉头顿时就狠狠皱紧:“没有药,这么严重的伤口,要怎么才能愈合呢?”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深深的伤痕,这正是昨天夜里血衣凶手逃走的时候,用长刀在他脖子上留下的!
很侥幸,伤口虽然很深,但却并没有伤到咽喉。
“得想办法弄点儿药,否则伤口一旦发炎,麻烦可就大了,却不知这世界有没有消炎药,实在不行,就只能找点儿酒来凑合……”
唐龙放下了铜镜,很小心的将厚厚的布条重新围在脖子上。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重重的拍门声:“嘭嘭嘭!”
“这么嚣张的拍门,不如一脚把门踹开好了!”
“嘭!”
唐龙撇了撇嘴,才想着外面的人不如把门踹开,门竟然就真的被踹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家丁,这家丁满脸横肉而且目露凶光,正非常嚣张的在瞪着唐龙,而且已经大步走进了屋里:“唐虫,开门怎么这么慢,想死吗?”
唐龙得到了唐虫的全部记忆,所以知道眼前这家丁是谁,这是城主府下等家丁的总管赵牛柏,是个只要一看到唐虫,就一定会过来踹唐虫两脚的家伙!
“赵总管,你找我有事?”唐龙问道,做出一副很恭顺的样子。
他并不是个习惯恭顺的人,只是此时,他的脖子上有很严重的伤,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免于遭到赵总管的拳打脚踢,便也只能暂时忍耐。
“你脖子怎么了?围着厚厚的破布做什么?难道想装病不去上工?”赵总管扫了唐龙的脖子一眼,大大咧咧在旁边的木墩上坐下:“说,你发的月钱在哪儿!”
“月钱?”
唐龙微微皱眉,心里已经猜到,这赵总管肯定是为了唐虫那五十个铜钱来的。
“这些钱绝对不能给他,必须用来买药治伤!”
唐龙心里,虽然十分恼恨眼前这霸道嚣张的家伙,可为了免除毒打,却也只能将心里的恼恨忍住,继续做出非常恭顺的样子,道:“赵总管,不瞒您说,我这两天生病,钱都拿去买药了。”
“买药?你小子找死吗?”赵牛柏的脸色骤然阴沉,话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