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听到大姨的话,立马转过头,说道“你想吃饺子,我一会就回来。”
大姨的精神变得正常,说道“不要去,我不饿了。”
陈一转身出了病房,大家这时都在关注大姨,没有人关注这个傻小子。
王华鹿这时知道,陈一一定是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大姨这时握着大叔的手,也不在乎身边有谁,只是想说一些话。
主任这时的脸色变得好了许多,心想,那许疯子还只不过是个疯子,不是个神仙,脾气大也不能说明医术高明,还不如自己给大姨输的液管用。
吕老师这时也看出了一些玄机,但是默不作声。
大姨声音显得很是动容,说道“老头子,我和你结婚也有四十多年了吧?”
大叔紧紧的握着大姨的手说道“整整四十六年,两个月了。”
大姨说“我知道你记得,我的生日,结婚纪念日,你都记得,这辈子,我有你就是我最大的福气。”
大叔说“你才是我的福气,我当年可比现在还要落魄,你父亲看出我将来给不了你好日子,死活也不把你嫁给我,要不是愿意嫁给我,我哪有现在的种种快乐,你该死我的福气。”说道这里,似乎想起当年的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大姨说“我当年知道你一心对我好,后来我们也过上了好日子,只是,,,”大姨还是不愿意面对那一段的时光,还是不愿意说出口。
大姨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大叔很熟悉的帮大姨擦着泪水。
大姨看着大叔,嘴角上的笑容是说不上的甜蜜。
继续说道“我给你生了个女儿,你说女儿好,咱以后不生孩子了,就要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大叔说道“当时的医疗条件,真是太差,我正是怕你出了差错。”
大姨说道“本来日子有了起色,女儿也长大了,可是,,,可是,,,女儿怎么会看上那么一个男人,,怎么,,,”面色更多的还是悔意。
又道“如果我当时不阻拦,这事情也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姨回想这当时的情况,那段记忆那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时还是很封建,男女之事就是终生大事,一天大姨和大叔出去上地里面除草。家里面就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女儿一直都很乖,话也不愿意多说一句,大姨因为没有水壶,提前回来啦水壶好喝水,谁听到家中有男人的声音,还说,宝贝我可想死你了,你真是越长越漂亮,这身子也是越来越白,越来越软,真香,那女儿也是回答,我也想你,每天都在想你,大姨听到这个声音,气急败坏,拿着手上的工具就推门而入,心想不能让这人坏了女儿的名声,谁成想一进门,发现两人赤裸着身子,那男人看到也是一惊,本想从窗户跑出去,心想,这要是出去,她可怎么办,就跪倒在地上,说,我们是真心相爱,把她嫁给自己,大姨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说了一句,穿好衣服滚,以后不要来见我的女儿,那男人的年龄太大了,明显就不是什么真心,那男人竟然不愿意走,她女儿示意你快走,男人只好缓缓的离开,大姨这时天天的看着她的女儿,直到在回家时,发现女儿不在,本以为和那个男人私奔,谁成想在河里发现女儿尸体,一切只不过是造化弄人。
大叔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你做的对,只不过女儿,,,”
话语停顿了很久,又说道“如果女儿不死,现在早就原谅你了。”
大姨说“她不会原谅我的,绝对不会,现在我一想,不管犯下什么错都可以改,可是命都没有了,怎么改,怎么改,,,”
大姨这时竟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了一句:“女儿,妈妈来了,,,,”
说完,脸色的胭脂红色渐渐褪去,冰的如铁一般的青黑,身子变的僵硬。
大叔看着大姨不说话,说道,“老婆子,老婆子,老婆子,,,”
这时大叔已经意识到大姨死了,只是不愿意相信,“不会的,不会的。”一个相守一生的人,突然间的离开,这是多么大的痛苦,只有大叔知道。
“我背你回家,回家,回家,咱们回家。”大叔的泪水,从眼睛流到面颊,又从面颊流到地面,一滴一滴,一滴一滴,每一滴泪水都清晰可见,一边的说着,一边动手去背起大姨。
身边的患者拉住大叔,
主任这时走过去,拿出听诊器,听着大姨的心跳,发现心跳已经停止,大叔看着主任,一把抓着主任,不停的晃动这主任的手臂“你是医生,你能把她救活,你能,你救救她,她可怜了一辈子,我求求你救救她。”说话的声音从声嘶力竭,立马就摊到在地上,泣不成声,这种无助是天底下最大的无助。
主任叹气,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没有办到,对不起。”
大叔一下子冷静下来,这种冷静非常的吓人,“不怪你,都是我们的命,都是命。”
大叔站起身,将大姨抱在怀中,没有人阻拦。
这时的病房瞬间变得沉默,空气瞬间变得安静,
有的人在默默的流泪,有的人在默默的惋惜,他们也在想着自己的命是什么,只是承受病痛的折磨一辈子吗?
王华鹿哭了,哭的很伤心,她本来是不想哭的,只是觉得脸部好像是湿漉漉的,一摸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感动总是在不经意之间。
这时,病房门外挤满了人,听说事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