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济。
扶余义慈在参加了那场让他备受屈辱的宫宴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站在船上,隔着围栏,望着熟悉的景物,扶余义慈亦是感慨万千。
“回来了。”
“我终于回来了。”
在大唐的生活,着实是让他没有一秒钟是觉得自在的。
尤其是在遇见了那个带给他无尽屈辱的家伙之后,更是如此。
在哪里,无时不刻他都觉得有一股子烈火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他想发泄,他想将那一切发泄出去,但他又不敢。
毕竟,他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国家。
他同样也知道,他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而此时此刻回到了自己的国度的感觉,就宛如如获新生一般。
他直张开双手,任凭海风吹拂自己的脸。
“我们百济的风都是如此的香甜……”
瞧他那模样,旁边的扶余福信亦是长长的呼出口气。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兄长在大唐受了无数屈辱。
甚至他也一样,在城门口的时候被高至行给一顿挖苦讽刺。
而此刻,他也不由开口说道:“是啊,在别人的国家,毕竟是要受别人的管辖。”
“而如今回了我们自己的家乡,就不必受他们的欺辱了。”
听闻这话,扶余义慈眉头一动。
紧接着,他转过身,看向扶余福信,道:“若我说,我们终有一日,不必再受大唐钳制,你可信?”
闻言,扶余福信不由一愣。
下一刻,双眸圆睁,直直的望着扶余义慈道:“兄长,您该不会是要反出大唐吧?”
“怎么?”
“不行吗?”
扶余义
慈轻笑一声,随后转身张手指着眼前愈发近的陆地,道:“瞧见了么,这是我们的家乡是我们的国度。”
“现在大唐是强,我们是打不过他们。”
“但总有一日,我一定会让这里强过大唐,让我们的子民永远压唐人一头。”
这话也就是李承乾没听见。
若是让李承乾听见了,只怕马上就会给他个大嘴巴子,抽醒这个白日做梦的家伙。
而就算是李承乾没听见,旁边的扶余福信也是有些不太相信。
之前没去过大唐的时候,他或许还会信这番话。
但在去了大唐之后,见识过大唐的国力,见识过大唐甲士的雄风,他就不敢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旁的不说,就说将摆在长安城外的那百余门用于装潢的老款贞观炮,就足够灭了他们百济了吧。
况且,之前大唐在新罗打倭国时,他们虽然没有参与到其中,但却也听说了大唐甲士的厉害。
若是如此,他还敢生出野心的话,那才是真的神经病。
而想到此处,扶余福信也是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兄长。
不过,他终究也只是抿了抿嘴,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随即,他望着扶余义慈,试探着问道:“兄长,听说大唐想要介入我们与新罗的战事?”
“嗯……”
听见这事儿,扶余义慈也不由阴沉了一张脸。
他重重的拍了拍船只的围栏道:“说起这事儿,我就觉得丢人。”
“我们自己的事情,别人竟想来替我们做主。”
朝堂上的一幕幕,此刻就
宛如放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那些事儿,简直就是他屈辱的开始。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李承乾在自己面前咄咄逼人的模样。
同样他也不会忘记,金德曼在自己面前那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模样。??
而扶余福信倒也是没跟他想到一块,只是转而问道:“那这一仗,我们还打么?”
“为什么不打?”
扶余义慈冷笑一声道:“难道他们说不打,我们就不打了?”
“我们是百济国,不是大唐的百济县,百济州。”
“而百济的事情,只有百济人能做主,只有你我的父王能做主。”
扶余义慈亦是眯缝起双眸,道:“等下了船,你就亲自去传我的命令,让前线驻扎的队伍,即刻向东推进。”
听闻这话,扶余福信也是一惊。
“可是兄长,如今大唐已经出面调停了。”
扶余福信道:“若我军在此刻毫无理由的开战,大唐难免会派兵前来增援啊。”
“怕什么?”
“如今的新罗已经被我军的气势所慑,完全丧失了抵抗意志。”
“我也敢断言,只要我军发动进攻,他们新罗绝对扛不住我们十数万雄兵的兵锋。”
扶余义慈挑着嘴角说道:“若是我军速度够快,绝对能在大唐再度出面之前一举拿下新罗。”
“到了那时,他们新罗的王室都没了,大唐还帮谁?”
“就算大唐来了,那也只能是起到安抚作用而已。”
“如此一来,我们以后就是这片土地唯一的主人。”
说到此处,扶余义慈好似看见了日后自己将那家伙踩到脚下的模样了一般,满面都是残
忍且傲然的笑意。
而扶余福信看他这模样,着实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但谁叫人家是大哥?
谁叫人家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当下,扶余福信也终究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而等到了岸上后,他也是遵照扶余义慈的命令,向前线驻扎部队发出了继续进攻的命令。
其实百济方面,早已磨刀霍霍。
前线队伍,时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