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洲,是大隶东部重镇。
由于与邻国裼国,毓国,乔国三国接壤,是以驻兵为地方上最多,常年驻守的兵队达十万之多。
陈洲城整个城市方方正正,规划平整。城东是兵队所在之处,城西是普通百姓。以肃清路为界。
肃清路以东,百姓便被高高的围墙挡住了,无事概不得而入。
肃清路上有个高大的进入城东兵队所在之处的墙门,平常日子里有二十位守门士兵在门口把守,百姓可从门外一窥里面的兵队来往的情景。
驻守在此处的周鹏便是现在大隶唯一的外姓王爷,平康王。
周鹏和郑劲同年所生,相识于年幼无知之时,二十岁至二十五岁那五年又一起带过兵打过仗,两人相互都救过对方的性命,可说是生死之交。
在郑劲刚被皇上拿掉的那几年,平康王曾屡次三番想帮兄弟讨回公道,但都被其夫人明氏成功劝阻了。
这日。
夕阳西下时分,陈洲的西城门处来了两辆马车,马车后面跟着二三十名骑马的黑衣劲装的人。
这路人马一直沿着宽阔的城中心的那条大道往东行去,直至肃清路的墙门处。方才停了下来。
后面的骑马人中的一名又瘦又长的黑衣人下马,到了一个守门士兵面前说了句什么,那守门士兵立刻前往通报去了。
不多时那士兵返回,对来的一行人道:“平康王有请,请随我来”
一行人随那守门士兵一直穿过了练马场,射击场,练剑场,以及数座兵营,来到一个大院围成的建筑群前。
两辆轿子中的一辆里有人下了轿子。
身骨傲寒,面孔似霜。
正是郑杭肃。
他站在门前,往门牌上看去。
高高的门牌上赫然写着“平康王府”四个大字。
门在刹那之间被人推开,就见一面孔方正,眼睛炯炯有神,身材雄壮的玄色袍子的中年男子正走向门口前来迎接。
这男子便是周鹏。
他见到郑杭肃便前来抱住了他道:“贤侄,你家里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一定要节哀顺变啊。”
郑杭肃面上一阵痛苦之色,道:“周伯父,您一定要为我父主持公道啊……他是被陷害的!”
“什么,被陷害的?”
“伯父,您可看下我父和我母亲,我将他们带来了”
“什么,带来了?”
“他们就在轿里。”
周鹏不解问:“就在轿里?我听闻他们已经”
周鹏说着看了看门口的轿子,说:“你说他们在里面?”
郑杭肃点了点头,指了指放着郑劲及他继母的轿子。
周鹏走近轿子,他以为郑杭肃是带了他父亲和母亲来找他医治来了,莫非,传言有误?
掀开轿帘,往里看了一眼,只见两具烧得焦黑的尸体。
他立刻面上一阵抽蓄,道:“他们到底还是唉!”
放下轿帘,他对郑杭肃道:“贤侄莫要过于伤心了,我会帮你查清你家宅子被烧之事的。”
郑杭肃道:“周伯父不必劳师动众了,谁人所为,我已有定论。”
“什么?你已经查清了?”
“伯父,我们里面说话。”
周鹏命令周围的两个士兵道:“你们先将这我弟和弟媳的这辆轿子赶到灵堂里去。”
灵堂就在此处几十丈远的距离,死后能放进灵堂的只有行长以上的人,一般小兵死后是无法被放进灵堂的。
而周鹏则带着郑杭肃一行人进了府内。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府里已经亮起了灯。
青灰色调的宅子让整个宅子一眼看去颇为肃穆庄严。
来到后院,是两层楼的阁楼。
周鹏将郑杭肃带到了阁楼二楼的书房,遣散了众人,问:“贤侄,你说,你查出来是谁所为?”
郑杭肃道:“是大隶现今位置最高的那位指使他儿子做的。”
“什么?你可有依据?”
郑杭肃道:“前几日太子萧曾去过我家宅子,我父热情招待了他,而他刚走了没几日,我家就遭此劫难,不是他还能是谁?”
“太子萧去过你家宅子?”
“是。伯父若是不信,可去打听。”
“如果他真去了,必是查看你父亲有无东山再起之心”
“我父若干年来一直是个未出宅门的人,又怎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我确也曾闻你父未出过家门。”周鹏叹了口气道。
凡人有反心,必然各处游走,拉拢人脉,一个连宅门也不出的人,又怎会有逆反之心?
郑杭肃此时突然下跪道:“求伯父为侄儿主持公道……”
面上的悲戚之色,溢于言表。
周鹏扶着他起来道:“关于这事,也不可操之过急……”
如果为他主持公道,则就必须出兵造反,事关重大,他要好好考虑考虑。
虽然现在对自己已故兄弟的同情大过了一切,但,谨慎起见,他需要好好分析各种利弊才能做出抉择。
皱眉沉思片刻后他道:“贤侄,你今日就在我这宅里住下吧。我会命人给你准备一间房间的。现在你可先去书房休息片刻。”说着大声喊道:“来人呢。”
很快两名士兵走了进来。
“你们去给郑公子准备准备房屋和床铺。至于郑公子带来的其他人,先暂时安排他们住兵营。”
“是。”那两名士兵同时说道。
郑杭肃恭恭敬敬对周鹏行了一礼,道:“谢伯父收留。侄儿就先不打扰伯父了。”说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