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这琪儿手里端了个褐色木制盘子过来,盘子里盛着四只白瓷碗。
她一个一个地将盘子里的碗递给伤员们,等他们喝完,将碗和盘子又端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大概是已经洗好了盘子,空手走了过来,对他们道:“好了,你们药也吃了,先随我去后院看下住处吧,受伤的几个人就在这边住,但他们走不动,你们没受伤的谁过来一下。”
齐方道:“我虽然没受伤,但我是照顾我家公子的,那我能也住这儿吗?”
琪儿看了一眼齐方,道:“你家公子是哪个?”
齐方指了指陆世康。
琪儿看了陆世康一眼,并迅速扭转头去,对齐方道:“既然你是照顾他的,那你就也睡在这儿吧。”
她家的客房有五间。当初建房的时候,许大夫就考虑到会有乡下来镇上看病的病人说不定要住在自己家的事情,所以特意造了五间客房。
毕竟一般村里都没有大夫,许多人看病要翻山越岭到这个镇子上来看病。
当然,后来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有些半夜来看病的,就可以暂时睡在他这儿,到了天亮再回去。
齐方跟着琪儿来到了后院的几间位于院落东侧的客房后,便又来到了前面的院里。
回到前院这儿以后,他意外地发现,坐在椅子上的几个伤员全都睡着了,包括他三公子。
而几个塘报骑兵正在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齐方震惊地问:“怎么回事这是?”
琪儿和他一起回来的,看到椅子上的伤员全睡着了,此时也疑惑说道:“咦,他们睡着了?莫非……”
这时一个没受伤的塘报骑兵有些气愤地对她说道:“你和你父亲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敷的药错了还是熬的药错了?”
琪儿连忙道:“你们别慌,我去问问我父亲。”
齐方和那几个没受伤的塘报骑兵全都跟在她身后也进了东边的药房。
许大夫正在药房里打着盹儿,琪儿将他肩膀推了推,许大夫便睁了下眼睛,问琪儿:“琪儿,你有何事?”
琪儿焦急道:“他们全在院子里睡着了,刚才我熬的药是不是熬错了?”
许大夫神情突然严肃起来,问:“什么,他们都睡了?”
琪儿道:“是的,吃了我刚才熬的药没多会儿就都睡了。”
许大夫问:“那你刚才你拿的哪里的药?”
琪儿道:“就是您刚才指给我的药。”
许大夫道:“你再拿一包给我看一下。”
琪儿便从左边一个柜子的架子上拿出来一个药包,道:“就是这种药。”
许大夫拆开药包看了一眼,然后松了一口气,道:“没事没事,他们只是睡着喽……,没大事,放心吧你们。这药里面有远志,柏子仁,酸枣仁,龙骨,磁石,这只是助眠药……”
齐方着急道:“可是许大夫,他们眼下需要的不是助眠药,是防止伤口肿烂的药……”
许大夫还是不慌不忙地说道:“等会他们醒了,再给他们熬就行啦,现在他们伤口肯定是疼痛的,睡睡对他们也不是没好处。”
几个塘报骑兵相互看了一眼。
齐方虽然焦急,但也没办法,他转过身对身边的塘报骑兵们道:“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那咱们也没办法了,只能先把他们弄到床上睡一觉了。”
几个塘报骑兵点了点头。
他们一起来到院里,将陆世康和三个塘报骑兵抬到后院的东厢房里去睡了。
陆世康睡在最北面那间,他睡的南面那一间房间空着,是留给齐方晚上睡的,那三个塘报骑兵其中有两个人是同一间,另一个人单独睡一间,还空着一个房间,空着的房间就在最南边。
在将陆世康和三个受伤的塘报骑兵都安顿好后,齐方和没受伤的塘报骑兵们站在那个单独睡一间的塘报骑兵的房间里,他决定和这些塘报骑兵们谈谈他心里的想法。
他道:“这大夫和他女儿都不靠谱,咱们怎么办?”
一个塘报骑兵道:“这儿距离寒山大概有三百多里路,要不咱们回寒山请个大夫过来。现在就走,天亮的时候能赶到兵营,明天傍晚就可以到这儿来了。”
齐方也有此意,道:“就这么办。”
不是不想在这边上再找个大夫,就怕再找个大夫又是这种民间的不靠谱的大夫。
乡下和镇上的大夫,能完全让人放心的到底是少。
“那,我们其中两个人回去,其他人就先住在这许大夫的其中一个儿子家里。”一个塘报骑兵道。
“好。”另一个塘报骑兵道。
他们商量好了哪两个人回去以后,那两人回去的塘报骑兵便立刻到了院外,牵了之前放在院门外的马,往寒山方向赶去。
晚上,两人在一个树林里稍微休息了一个时辰,便又继续赶路,在天亮之前,便赶到了寒山。
他们到了太子殿下的帐篷外时,由于太子殿下还在沉睡,他们便在外等候了个把时辰。
当太子殿下醒后,他们中的一个对太子殿下先是说了在一个镇上买菜时发现了敌人的乔装打扮的后勤兵并被袭击一事,然后又对太子殿下说了在许大夫家发生的事情。
太子殿下听后道:“这么说来,必须得派个大夫去了。”
向他汇报情况的塘报骑兵道:“是的太子殿下,万一陆公子有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太子殿下道:“你们速去军医营里找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