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里面,青枝和两个塘报骑兵便先被琪儿带到马棚去了。
大夫家的马棚一般都建的比较大,为了方便来看病的病人放马,许大夫家的马棚也不例外。
将马放进马棚以后,琪儿便道:“孔大夫,你自己还提了药箱?莫不是怕我家的药有毒?”
青枝连忙道:“作为大夫,提药箱已经提习惯了,再说了,也怕路上有什么闪失,或是遇到需要看病的路人。”
琪儿道:“孔大夫想的周到。”琪儿突然话题一转,“孔大夫,你和现在名声很响的那个孔大夫齐名呢!我听说了,他在太子殿下的兵营里可受重用了......”
青枝道:“巧合而已。”
她知道陆世康和其他塘报骑兵的身份现在是不能暴露在外的。
“你们是本家,那你认识那个孔大夫吗?”
“不认识。”
“哦……”
说话间,已经到了后院里。
这时一个塘报骑兵看了眼东厢房那些客房,道:“孔大夫,要不你先去陆公子那里看看他怎么样,其他人等会再看。”
“倒也不必,陆公子在哪个房间,其他人又在哪个房间?”她问。
“陆公子在这东厢房的最北边一间,第二间是齐大哥的,然后齐大哥边上的两间住着三个人,都是我同伙。”刚才说话的塘报骑兵道。
“我就从南往北一间间看过去好了。”她现在站在南边,这样也说得过去。
“还是先从陆公子那儿看起吧……”塘报骑兵认为首先应该先给陆公子看。其他人最好排他后面。
“那样还要绕路,倒也不必,在我眼里,病人没有身份的差别。”
和他相见的时间,能推迟一刻是一刻。
塘报骑兵只好让步道:“那您说了算。”
青枝走到第一间客房门口时,发现里面是空的,想起刚才塘报骑兵说的他们几个占了四间,这儿共有五间房,所以最南边的便空着了。
跟在后面的塘报骑兵中的一个见她经过最南边的房间时往里看,对她道:“这一间是空着的。孔大夫您再往前一间。”
青枝于是往前走去。
转瞬间到了从南边数过来的第二间房间门口,她往里一看,一个身穿农夫装的年轻人正躺在靠北墙的床上,里面有两张床,靠南的床是空着的。
房间里的家具无非就是靠墙放的南北两张床和靠东的窗户边的床中间的一张桌子而已。
她走了进去,身后,两个塘报骑兵跟着她走了进去,同时跟着她走进去的还有那位琪儿。
她到了那躺在床上的塘报骑兵身边,对他道:“我是大夫,我受你朋友之托过来看看你们的伤口情况。”因为琪儿在,她故意说的不认识这些人似的。
躺在床上的塘报骑兵会意地回她道:“谢谢您赶过来,请问大夫姓什么?”
“孔,你叫我孔大夫就是了。”
“孔大夫,您看看我伤口还好么?”他抬起自己的胳膊说道。
他的上臂处上缠着纱布,说明伤口在上臂处。
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感觉伤口处肿胀感明显,而且痛得他快受不了了。
青枝走近他,讲他胳膊上的纱布解开,看了眼伤口,道:“你敷的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
琪儿在后面回答道:“他敷的药不会错的,我父亲一再确认过了。”
“琪儿,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去帮我把当时敷的药的还没有用过的拿过来。”
琪儿道:“好,我就去。”
琪儿走后,青枝方道:“这药确实是治跌打损伤的药,但是,应该是时间有点久的药了……”
这药她一闻便知,是放了太久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已经没什么药效了。
不但没药效,还可能造成伤口感染。
刚才她之所以不在琪儿面前说,怕她面子上挂不住。
她决定等琪儿长时间不在的时候给这塘报骑兵换药,换药以前还要先清洗清洗伤口,眼下琪儿马上就会回来的。
在琪儿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药膏,解开了瓶盖对青枝道:“孔大夫你看看,这药没问题吧?”
青枝闻了闻,道:“没什么问题。你先把药再拿回去吧。”
看着那瓶子的外观,上面全是灰尘,她已然明白了刚才判断的是对的。
想来这儿的许大夫也不是故意害人,而之所以用了这过期的药,她猜是因为现在没过期的药已经没有了,所以他们便把过期的药也拿出来用了。
毕竟现在药已经不好买了。
乡下的大夫,对于过期的药物还能有多少疗效,有没有疗效,怕也是不那么清楚的。
琪儿听她说药没问题,道:“我就说嘛,这药肯定就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接下来青枝道:“是了,你们这儿也是正经的药房,怎么可能错?”
她现在希望他能离开这儿。
但随即又想到,还要借用她家的伙房烧盐水重新清洗伤口,毕竟过期的药物就怕病菌太多了,于是她对琪儿道:“刚才这位大哥说自己的伤口有点难受,要不我帮他重新洗洗伤口,你这儿能帮我烧点水去吗?”
“没问题。”琪儿道,“我马上去。”
她对医术一窍不通,自然不知道重新清洗伤口是什么意思。
“那能不能多烧一点,等会他们其他人的伤口也得洗洗。”
“可以。”此时琪儿已经出了门,她的声音是在门外一步路的地方响起的。
正在青枝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