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府这时道:“今日不早了,暂先退堂,请两位姑娘今日入住衙门。”
按照大隶律法,人犯在受审的时候不能回家,怕万一受审人是人犯,会出现逃跑的情况。
而按照律法,苦主是可以回家的。
所以程晓道:“陆大人,她是犯人,民女是苦主,民女可以回家吗?”
陆知府道:“现在不能确定你们两个谁是犯人。所以你们都要留下来。”
程晓道:“什么?民女也要留下来?民女可不是犯人啊陆大人。”
陆知府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语气严肃对两旁的衙差说道:“你们带着两位姑娘去后院,让许娘给她们准备两间干净的房间。”
许娘是专门给衙门里的女犯端饭和端洗漱物品的老婆子。除了她,衙门里还有两个老婆子,都是和她一样打些杂的。
“是,大人。”两个衙差连忙带着青枝和程晓去了后院。
此时大堂外的那些挤在门口和站在院子里的百姓们,也已经迈步往家赶了。
陆媛清和吴山也从衙门里走了出来。
要是他们不是现在的装束,他们本可以直接从衙门后院那里的一扇门直接进入陆府的,现在只能出门,再爬墙进陆府。
在路上的时候,陆媛清低声道:“吴山,要么你去和我父亲说你看到的事情。你就说看到程晓的丫头晓月还去了温家药房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她可不敢让父亲知道自己傍晚时分跑出去找吴山这事,所以她想让吴山去说。
吴山道:“可是,我又怎么说呢?老爷要是问起我怎么会出现在外面,我又怎么解释呢?”
这段日子三公子心情不佳,他每回回陆府问起都听周大等人说三公子近日甚少出门,三公子不出门,自己却天天出门,这该如何给陆知府解释呢?
陆媛清道:“有了,让我三兄长去说。他肯定不能不管孔大夫的事情。”
“现在孔大夫都不理他,他会管吗?”吴山道。
陆媛清道:“你也把我三兄长想的太小家子气了,就算孔大夫一辈子不再理他,他肯定还是会管她的。再说了,这可是他难得的接近孔大夫的机会。”
吴山道:“那好,我等会过去给三公子说说。”
陆媛清道:“不用你说,我去给他说。”
吴山道:“那就你说吧。”
两人来到陆世康那片院子的墙头处,吴山道:“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先爬墙过去,给你拿个梯子让你爬。”
陆媛清道:“哪有那么费事,我踩你肩膀上上去,再从那边扶着墙里面的树下去就行了。”
吴山道:“那这样,你先踩着我的肩头上墙,先在墙上等着,我到那边接你下来。”
就算那边有树,他也不太放心,还是自己过去那边以后接她放心一些。
陆媛清也不推辞,道:“可以。”
吴山便弯下身子,让陆媛清踩在自己肩上。
陆媛清踩着吴山的肩上了墙头,到了墙头处,便坐在墙上,看着吴山爬墙。
吴山爬到墙头处,又下到了那边后,对陆媛清道:“你下来吧,我接着你。”
陆媛清便跳了下去,刚好被吴山接在怀里。
院子里还有灯光,一盏灯笼挂在游廊处,在风里摇着。
两人刚刚往里走,就听到周三的声音:“你们是哪个?好大的胆子!”
因为灯光昏暗,周三没看出来人是谁。
这几天吴山天天出去他是知道的,他只知道吴山出去是给三公子做事去的,至于吴山办的什么事,他就不知道了。
因为刚才爬墙的是两个人,他下意识认为是进小偷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偷,竟然敢闯陆府。
吴山低声道:“小点声,是我。”
周三听出了吴山的声音,又道:“那另外一个是谁呢?”
吴山道:“是四姑娘。”
周三道:“四姑娘?”
陆媛清咳嗽了一声,算是回答周三了。
周三快步走到吴山身边,拉着吴山,把他拉的离陆媛清远了好几步,低声道:“你刚才抱了四姑娘。”
他刚才看的可清楚了。
吴山道:“这个......我不敢让她自己跳下来,只能接她一下了。”
周三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就没有别的办法?说,你天天出去,是不是和她幽会去了?”
吴山道:“怎么可能?你想哪去了?”
周三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可别对四姑娘怀有那种想法,那不是你能想的。”
他觉得他作为吴山的好兄弟,有义务提醒吴山,不让他犯错。
四姑娘是高空里的花,哪里是吴山这种站在地上的人能够的着的。强行去够的话,怕是得把自己摔的粉身碎骨。
吴山不想和周三在这儿多说,道:“你可别想多了,我有事情要和三公子说,他知道今天孔大夫的事情吗?”
“孔大夫?孔大夫出什么事了?”
吴山一听,就知道这个院子里的人对孔大夫的事情一无所知。
吴山不知道,陆夫人在听到青枝的事情后,安排下人们,让他们任何人不要来陆世康的院子里瞎传话,于是,整个陆府都知道的事情,只有这个院子里的人不知道。
陆夫人是精通人情世故的,她认为这个时候,她三儿子绝对不该参与其中。免得以后得罪哪一家。
吴山往三公子房间处走,走到外面时,就听到陆媛清道:“三兄长,你真不知道孔大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