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她在院子里看到了好几个衙差。在这几个衙差的带领下,她来到了一个房间。
她知道这儿住的都是还在受审的人犯,一旦被确定有罪,他们才会被送往监牢。
但,只要是有犯罪的嫌疑,那总归是比一般人危险一些。因此,被带进那个房间时,她走路的姿势不像平时给人行医走进其他房间那样轻松自如。
一个满脸疲惫的人躺在床上看着她走进来。
“孔大夫,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哪儿有问题了,这两天可是浑身不舒服啊……”
青枝走到他近旁,道:“你是哪儿不舒服?”
这人道:“哪儿都不舒服。你先帮我把把脉吧……”这人说着把胳膊递给她。
青枝便拿起他的手腕,把了起来。
她看到了他手上的疤痕。就在手背上,大概有一寸长。这疤痕看起来有点年头了。
在她把脉的时候,几个衙差一直在边上站着。
把了一会,她没觉得有任何异常。
这时候她警惕心起,问:“你真的不舒服?”
这人道:“真的,怎么,孔大夫你不是医术很高明吗?怎么会把不出来?”
青枝收回手,道:“那可能是本大夫还学艺不精。”这个人让她很不舒服,他的眼睛看起来阴沉沉的,让她有点儿不寒而栗。
她只想赶快离开这儿。
这时站边上的一个衙差对这人道:“你既然没事,叫孔大夫来干什么?”
这人道:“我是真不舒服,孔大夫却没把出来,不是我的问题,是她的问题。”
刚才说话的衙差道:“孔大夫说你没事你就没事,孔大夫,你可以走了。”
青枝于是离开了这人的房间。
有个衙差护送她回去。
到了青枝房门前时,衙差刚想离开,青枝道:“这位大哥,我能问下那个人为什么会在衙门里吗?”
衙差道:“你说刚才那个范全?他这几日正在受审。”
“因为什么?”
“一桩命案怀疑和他有关。”
青枝“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回到自己房间,她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一直等到太阳西斜,她才对今日的庭审不再抱有想法。
衙门每天那么多案子,有可能要过上好几天才能轮到自己,她这样想着。
到了晚上,因为实在无聊,她早早就睡了。
半夜时分,她被院子里的嘈杂声惊醒,起床来到院子里,往声音传出的地方看了一下,在月光之下,程晓的房间外站着四个人。
一个是程晓自己,一个是许婆子,还有两个是衙差。
程晓在那儿对着两个衙差道:“你们再帮我找找吧,里面真的有老鼠,还是两个。”
一个衙差道:“我们刚才找半天了,没找着啊……”
程晓道:“不可能的,我真的看到了,两个老鼠!”
衙差道:“可是,老鼠是会跑的,谁知道它们跑到哪里去了呢?你好好睡觉,别管老鼠了,它们又不咬人。”
“可是有老鼠我睡不着啊……”
“你就尽量睡吧。明天白天我们帮你捉。这大晚上的看不清。”
“我们明天帮你捉。”这时另外一个衙差道。
“可是......”
她话音还没落,两个衙差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程晓看着他们的背影,气的跺了跺脚。
许婆子这时安慰程晓道:“程姑娘,你就好好睡一宿,老鼠又不能咬你,别怕,你要是真怕,和我一个屋子睡也行……”
程晓道:“那倒不用了。”
许婆子道:“你们年轻人和我这老婆子睡确实是不习惯,那你先忍一忍。”
“嗯……”程晓说完便进了屋。
许婆子也往她自己屋子走去,她的屋子在女房的最东边。
青枝见人都近屋了,自己便也进自己屋里去了。
第二天。
天色有点阴沉。
衙差中午时分又让她给那个手上有疤的人去看病了。
衙差来她房间后是这样说的:“那个范全,就是你昨日帮他把过脉那个,今日吐了,应该是真的不舒服,孔大夫要么你再去看一下?”
青枝去了以后,再次给这叫范全的人把了脉。
仍然是当着四个衙差的面。
因为昨日听说了他可能身上有命案,她今日给他把脉的时候心里甚是不适。
把了片刻后,她感觉他今日确实脉搏不太对劲,道:“可能他昨夜受凉了,我写个方子,你们按此拿药即可。你们有笔和纸吗?”
她话音落后,站的离她最近的一个衙差道:“我去前面拿。”
说话的衙差走后,另外三个衙差就站在门口往里看着。
因为要等那去那笔和纸的衙差回来,所以他们三人随意的聊着天儿。
青枝决定在等待那衙差返回的这段时间里离这手上有疤身上可能有命案的叫范全的人远一步。
所以,她起身往门口走去。
也就是在她刚刚迈步的当儿,她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身后的人抓住了,人也迅速被他拉到他身边,一把短匕抵在了她的脖颈处,短匕很冰。
她突然心里一紧。
“都离我远点,不然她必死无疑!”
这人对着衙差们喊道。
青枝想说什么,又听这人接着喊道:“你们要是不怕她死在我手下,那就都离远点!”
一个衙差想告诉他这样是不顶用的,道:“你要知道她也是有犯罪嫌疑的,你找个这样的人质你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