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叶听名字便能够想象的出它的样子,定是十分宽大的青色叶子。
当应彦羡眼前出现一望无际的这种大青叶的时候着实是被震惊了一把。
应星物见着儿子应彦羡的震惊模样,抚须而笑,这就是他的骄傲呀。
“风儿,看看,这么一大片土地,都是我们应家的。”应星物指着这一片片的田地说道。
老管家应忠也是十分自豪,田地就是命。
可是,应彦羡震惊的不是田地的多少,而是……
大青叶非大青叶,而是应彦羡前世所熟知的一种烟草作物。
等到这种大青叶成熟后,采摘,经过一系列的烹晒,便会成为烟叶。
也难怪忠伯会说这种大青叶晒干后在燃烧的时候会发出一种特有的香味。
忽然间,应彦羡的鼻尖动了动,他好似已经闻到了烟草的味道,手指间不禁碾捏起来。
“爹,咱们家一共种植了多少这种大青叶?”应彦羡问道。
应星物细细一想,对着儿子应彦羡说:“不多,也就是几十亩,这个山脚下面,都是大青叶。”
应彦羡脚下一个趔趄,这……不知算不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应星物道:“见着没,西北角那里就是被贼人偷盗去的大青叶,真是可恶。”
应星物带着他们来到西北角,这里临近山林,又是靠山一侧,很便于贼人来往。
而且,佃户不可能守在这里,这里阴气森森,就怕半夜没等到偷盗之徒,自己先把自己等人给吓死了。
所以,这里被偷摘去的大青叶十分的多。
应彦羡低头看着地面,观察了好一会儿才道:“爹,不用派人守着了。”
“为什么?”
应星物不明白为什么儿子应彦羡只是低头看了几眼就说出这等话来。
应彦羡刚刚并不是在无所事事,而是在看地面上的一些脚印。
“爹,忠伯,你们来看。”应彦羡指着地面上的一些脚印,“这些脚印有大有小,再看这些印记,大部分都是草鞋。”
应星物不知道儿子应彦羡说这些是何意,这些又与自家大青叶被盗又有什么关系。
搞不懂,搞不明白。
应彦羡继续说道:“这就说明,这些人来偷摘大青叶并不是为了贩卖,而是为了填饱肚子。”
只能够穿草鞋来偷摘,还带着孩子过来。
这无疑就是说明这些人吃饱饭都是个问题,只能够靠着偷摘食物来果腹。
另外,他们一定有过被抓的经历,不然,也不会这般死命的逃跑了。
所以,应彦羡才说出刚刚那番话来。
就算抓住这些人,他们应家也没有办法,送官?别闹了,青州城的官位估计十个都得空着九个,就别给颍王赵顼添乱子了,他也没心情去管这些。
抓住就真的打死?那样,恐怕他们应家也落不下什么好名声。
所以呢,应彦羡就建议父亲应星物也不用派人守在这里了,没有用。
应星物对着儿子应彦羡问道:“可是,就这么任由他们去偷摘咱们自家田里的大青叶,不理会?”
似乎,应星物做不到。
何况,这些大青叶正是长势正旺盛的时候,这个时候被偷摘,简直就是浪费。
浪费可耻。
应彦羡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吧爹,找人从家里搬来几担粮食,放在这里,这样,那些人自然会明白我们的意思,也就不会再来偷摘田里的大青叶了。”
用这些粮食去告诉那些偷摘之人,用粮食填饱他们的肚子,阻止他们偷摘大青叶。
如果他们依旧我行我素,那么,应彦羡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做人,得懂得知恩图报。
他们应家已经对这些偷摘之徒以恩抱怨了,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应彦羡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要知道,有些可怜之人也是可恨之人。
应彦羡做了他认为该做的善良之事,可是,如果有人拿着他的善良为非作歹,也别怪他不客气。
这就叫有底线。
听了儿子应彦羡的话,应星物觉得此法甚好。
因为,他也看出了儿子应彦羡心中的那份善意。
善比恶好,其实,应星物也只是心中气不过这口气,可是,如今,既然知道了那些偷摘人的身份,他也就释然了。
回头他就告诉下人,多搬来几担的粮食放这里,这也算是他们应家做的一桩善事了。
行善,不求回报,厄运却有可能会离去。
应星物回道:“好,听风儿的,回去为父就让人搬些粮食过来。”
这样也证明,应星物所在意的并不是那些大青叶,而是被偷摘之事。
老管家应忠满脸不悦,凭什么咱们就得又送粮食又不追究此事的,再说了,谁没有饿过肚子,可是也不能就行偷盗之事吧。
说到底,还是少爷太年轻,心地太善,这样是容易被恶人欺负的。
等出了大青叶田地,老管家应忠在后面偷偷给应彦羡提醒道:“少爷,以后遇见这事,可不能这么做了。”
应彦羡满头问号。
老管家应忠解释说:“再这样做是要吃大亏的,有些人就是皮实,不打不长记性的,在外头行事,以少爷你这样的性子也容易吃亏,被欺负的。”
听到老管家应忠这些话,应彦羡才明白过来,这是在教自己做事做人。
听完后的应彦羡哈哈一笑,忠伯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头。
“忠伯说得对,彦羡记下了,以后呀,咱不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