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独酌固然令人向往,可是,与人月下把酒言欢更是令人心神舒畅、愉悦。
“早在汴梁时候,就听人传颂应兄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想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望却不能够抵达。”
赵顼属于那种一喝酒就话多之人,三两杯酒水下肚就嘟嘟囔囔着说个没完。
可是,愈是这般,就说明他还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应彦羡笑着与赵顼碰杯,而后一饮而尽,嘴中尽是醇香之味。
谁知,赵顼说起了应彦羡在定州一事,“应兄,听闻你在定州城发明了一种杏仁露美酒,真是想要尝一尝。”
不由得,又让应彦羡想起了远在定州城的杏仁露,杏仁露很长时间没有喝过了,却是有些怀念其中味道。
不知,惠娘她是否还好,将杏仁露经营的如何了。
应彦羡回道:“倘若有机会,定让王爷尝一尝杏仁露滋味,不可言。”
听到应彦羡如此欲遮又掩的话语,赵顼心头更是对其好奇,至于赵顼为何得知杏仁露一事,自然是派人打探过应彦羡。
“如此,那本王就真的要尝一番这杏仁露的滋味了。”赵顼道。
天色已晚,本来应彦羡已打算告辞,谁知半路上汪昊宗此人又杀了出来。
赵顼问:“如此晚了,汪统领来此何事?”
汪昊宗见到与赵顼喝酒欢聊的应彦羡,他心中便已猜想出应彦羡与颍王赵顼的关系非同一般。
汪昊宗禀告道:“方才下官巡防的时候,发现路上有血迹,一直追到了府衙这边,便想着进来问候一番王爷。”
赵顼奥了一声,指了指应彦羡,笑骂道:“应兄,你看看你,尽给本王惹麻烦。”
应彦羡苦笑,其实,那些贼子人头都包裹的很好,极少有血迹滴出,谁知,汪昊宗的鼻子这么尖,竟然查到了府衙这边。
不过,这事对于应彦羡无所谓,不过就是多费一番口舌罢了。
汪昊宗也看向应彦羡,不知此事又与应彦羡有着什么牵扯,而且,他也听到了应彦羡进城的消息。
赵顼对着汪昊宗说道:“那是应兄在进城路上杀的几个劫路蟊贼,不用理会。”
既然如此,汪昊宗只好抱拳。
“下官晓得了,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打扰王爷与应侍读的雅兴了。”汪昊宗准备离去。
岂料,赵顼却是喊住了他,对着汪昊宗说:“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来,陪本王喝一杯。”
如果就此放任汪昊宗离开,心中虽然有着不痛快,可也不会说出来。
可是,赵顼却不会如此做,左右不过是费两杯酒罢了。
索性,就张口留下汪昊宗,让他入席,三人对影,岂不更好?
“这……”
汪昊宗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入席。
应彦羡知道该自己开口了,说:“汪统领,王爷都这样说了,你还等什么,我告诉你,这酒……好喝着呢。”
顿时,赵顼惊愕,汪昊宗惊愕。
哈哈哈……
接着,三人大笑。
应彦羡一句话,瞬间让整个气氛轻松欢快起来。
汪昊宗放下佩刀入了席,他倒也爽快,自己给自己斟满酒水。
“下官……”
还未待汪昊宗说完话,赵顼就打断他道:“唉,今晚,只有应兄,汪兄,以及赵兄,没有什么王爷,也没有什么下官末将,各自舍去身份,痛饮罢了。”
赵顼这一番话真是,让汪昊宗感激涕零,能够与王爷称兄道弟,何其幸哉。
“我……,啥也不说了,先干为敬。”
汪昊宗一股脑的自己连喝三杯,真是……汉子。
吃菜期间,赵顼对着汪昊宗说道:“汪统领,孙觉愈已死,这青州城城卫军群龙无首,你觉得何人适合这城卫军统领一职?”
应彦羡吃着菜不搭理,这是赵顼他和汪昊宗的事情,不关自己屁事。
这边应彦羡悠哉悠哉的吃着佳肴,那边汪昊宗却是看了过来,但是,应彦羡不搭理他。
汪昊宗平日里的聪明劲头也不知哪里去,这个位子盼了那么久,又动用了如此手段,如果还不争取一番,还混个什么劲。
赵顼看着汪昊宗,他想听听汪昊宗的回答。
汪昊宗憋着气不说话,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推荐自己,还是自己应该推荐旁人来。
最后,赵顼看着久久不说话的汪昊宗哈哈一声大笑。
“好,本王懂得了,本王懂得了。”赵顼朗声道,颇有一番醉意。
汪昊宗忙摇头,说道:“不不,王爷,下官没那个意思,下官……”
“那就定了,以后,汪统领便是青州城卫军的大统领了。”赵顼直接挑明道。
嘎。
汪昊宗定住身形,他听着颍王赵顼这句话犹如在梦中,这么多年的梦想,就这么实现了?有点不现实。
“这……”
汪昊宗有些结巴,不敢置信。
赵顼拍拍汪昊宗的膀子,说:“汪统领这几天的辛苦本王都看在眼里,功劳苦劳都记着,不能够只罚,而不赏,要赏罚分明才是。”
“所以,本王想要将这青州城统领一职交给汪统领来,可是,汪统领可万万不要辜负了本王的一番好意。”
汪昊宗顿时激动,对着颍王赵顼行礼道:“王爷,下官定拼死效忠王爷。”
赵顼道:“错,不是效忠本王,是为国朝尽忠,为父皇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