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切如常,应彦羡更是连茶水都没有沏,招待宇文柔奴的是一杯凉白开,看上去甚是简陋。
“这里简陋,没什么可款待奴娘的,就喝杯凉白开吧。”应彦羡说道。
宇文柔奴不置可否,她连雨水都喝过,又怎会在意眼前这干干净净的凉白开呢,起码有喝的就已经很好了。
“这已经够好了。”宇文柔奴对着应彦羡回道。
兴许是宇文柔奴的回答出乎应彦羡的意料,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宇文柔奴,这才发现,今日的宇文柔奴显得格外的精致,淡妆浓抹总相宜,让人相看不厌,越看越喜欢。
也许是想起了宇文柔奴的遭遇,或许此刻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这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女子。
宇文柔奴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却是没有说话。
无奈,应彦羡开口道:“今日,奴娘来找我可是有事?”
“难道,奴家无事就不能来寻应公子了?”宇文柔奴或许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呛应彦羡一口。
咳咳。
呃……
应彦羡觉得自己情商降低了不少,怎会说出这种话来,莫非,是被孔四海这货给传染的。
阿嚏。
被李二拉到屋中喝酒吃肉的孔四海一个喷嚏打出来,揉着鼻子,心想:自己这怕是着凉了。
“李二,来,喝酒,你别想着跑。”孔四海喊住欲要上茅厕的李二,不让他离去。
李二心中骂娘,和孔四海喝酒,那是找刺激,这粗货能够举着酒坛子喝。
应彦羡摆手,解释说:“没,只要奴娘说声,某直接过去就是了,也省的奴娘跑这一遭。”
宇文柔奴说:“怕是不见得,应公子回了汴梁如此久,也没想起去在水一方看望奴娘一眼。”
应彦羡不敢接话了,今日,他觉得宇文柔奴来这里就怼自己的。
看着应彦羡站在那里,宇文柔奴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
“应公子,今日,奴家是特意给公子送字画来的。”宇文柔奴拿出随身携带的字画。
应彦羡问:“字画?什么字画?”
他是真忘记自己有什么字画落在了宇文柔奴那里。
宇文柔奴打开,说:“莫非,应公子忘记了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真是,懂得的人不知道珍惜,不知道珍惜的人却是最懂得。
“奥。”
原来如此,那晚,应彦羡与同乡之人曾士林于在水一方喝酒,恰巧做出了这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后来,范纯仁被吸引至此,便由应彦羡念着,范纯仁书写出了这幅字画。
犹记得,当时宇文柔奴找范纯仁讨要印鉴的场景。
应彦羡终于是想了起来,今日,这幅字画便是这了。
“公子请看,范大人已将印鉴加盖其上,这是奴家差人为应公子雕刻的印鉴,公子且收着。”宇文柔奴道。
那晚,宇文柔奴知晓应彦羡尚且无印鉴,便揽下这件事,给应彦羡刻章。
只是,事情办好了,人却跑掉了。
回来汴梁后也不去拜会人家,只好,人家亲自登门而来。
应彦羡看着宇文柔奴给自己刻印的这枚印鉴,觉得甚是精美,不消说,宇文柔奴定是在这上面花费了很大功夫。
“精美,真是精美。”应彦羡赞道。
宇文柔奴见到应彦羡喜欢便是心中欢愉,说实话,这枚印鉴却是是花费了自己不少功夫,甚至还请教了不少行中老人。
这才有了如今的印鉴。
应彦羡手中把玩着这枚印鉴,发现一旁有着一个风字,便对着宇文柔奴问道:“这个风字?”
宇文柔奴解释说:“公子字中带有风字,奴娘便擅自做主雕刻了一枚小小的风字在上面,怎么,公子不满意?”
应彦羡摇头,怎会不满意,是满意得很。
如果应彦羡再仔细看,就会发生这枚印鉴上面有着一个柔字,那是繁琐写法,鲜少有人见得。
不过,可惜的是,应彦羡并未发现这枚印鉴上的那枚柔字。
宇文柔奴心中有些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不知该如何是好。
宇文柔奴对着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幅字画,对应彦羡说道:“公子,既然已有了印鉴,何不如,在这幅字画上盖上公子的印鉴,也避免有人觊觎。”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如今的大宋朝也算是一个盛世了,世人的爱好也开始有变化。
就如朝中的欧阳相公,喜欢收藏字画那是人尽皆知,可是,却许多人送之无门。
也如范纯仁,他也想极其的爱好字画,尤其是先人字迹,更是喜爱。
不然,范纯仁的印鉴在汴梁也不会如此难求。
宇文柔奴敢说,就凭着范纯仁这个印鉴,这幅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字画就价值百金、千金。
听了宇文柔奴的话,应彦羡点头。
选好了空白地方,应彦羡一把狠狠地摁了下去。
宇文柔奴却是笑道:“公子,小些力气,字画禁不住这般的。”
应彦羡闹了一个大红脸,尴尬道:“草率了,草率了。”
接着,应彦羡拿开印鉴,而后一枚鲜红的印记便留在了这幅字画上面。
宇文柔奴轻轻鼓掌道:“恭喜应公子,得了贵重字画。”
应彦羡小心吹干上面的印记,而后卷起来递给宇文柔奴,对着她说:“没有奴娘你,就不会有这幅字画,如此,便送你了。”
宇文柔奴有些傻眼,是感动?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