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欧阳修幸好的是,在从定州城前往镇戎军的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一些意外之事。
而这些,就足以令人欣喜了。
镇戎军,兵卒之数不足两千,如果真要到了镇戎军军中一看,恐怕能够有着一千出头就算极好的了。
这里是边关,就算一开始是有着满编之数,可是,这里时常就发生一场战斗厮杀。
而日常下来,那些损失的兵额,朝中并不能及时补充进来。
所以,天长日久下来,慢慢就会造成缺额。
望着这座稍微有些破败的城池,欧阳修一开始甚至都没有认出来这里就是镇戎军所在的镇戎城。
简直,更像一个土堆。
欧阳修对着应彦羡问道:“镇戎城,所在白马河与天蓝河的交汇处,本就是一个好地方,怎么如此破败不堪?”
应彦羡摇头不知,但也说道:“这里虽然水源不缺,可却缺人,没有了人,就算是京师之地,也是如此。”
所以,人才是最重要的,要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欧阳修点头表示认可,人,真的是太重要了。
“走吧,我们进城。”欧阳修道。
就算如此,镇戎城也有着兵卒在守着城门。
应彦羡拿出自己的上任文书,道:“我是你们新来的指挥使应彦羡。”
……
白解,是目前镇戎军最高的军事指挥官。
“末将,白解,拜见指挥使大人。”白解道。
应彦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此人,白解长的比较方正,一身的正气。
应彦羡道:“白将军不必多礼,这次,官家让我来镇戎军,目的就是为了西域之行。”
白解面无表情,他只需要听令就是了。
应彦羡道:“这次,我需要了解镇戎军的一切,还请白将军协助。”
白解道:“没问题,镇戎军就这点东西,指挥使大人一看便知。”
没有过多的客气,应彦羡便让白解带着自己在镇戎城中逛了一圈。
白解道:“镇戎城中加上生活的百姓拢共也就不足三千人。”
就这么大点的地方,片刻时间就能够走个一遍。
应彦羡问道:“兵卒有多少?”
白解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鼓起尤其道:“七百,不足。”
七百?
这远远比应彦羡预料的要差的多。
一个边镇军队,满编两千人,现在,竟然不足七百人。
缺额缺的有些可怕。
白解解释说:“这些年,战死的,逃亡的,老死的,病死的,不少。”
不然,谁愿意待在这里。
应彦羡点头表示理解。
白解问道:“指挥使大人,末将斗胆问一句,指挥使大人可是杀神应彦羡?在定州城铸京观的那个?”
应彦羡为之一笑,问道:“奥,难道,这还有什么区别不成?”
白解道:“没,末将从指挥使大人身上感受到了与我们边军一样的气息,才斗胆有此一问。”
确实,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就会产生于这个地方一般无二的那种气息。
看得出来,白解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应彦羡点头,承认自己便是那个铸京观的定远军应彦羡。
白解笑了笑,算是解了自己心中的一个疑问。
“恕末将直言,指挥使大人是不是在朝中得罪了什么人?”白解问道。
应彦羡愕然,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白将军可否解答,为何这般问到。”应彦羡道。
白解笑笑说:“镇戎军地处偏远,而且又是贫瘠苦寒之地,一般人,哪里愿意来这里做官,除非是得罪了大官,被发配此地。”
不然,就是脑袋秀逗了。
听到这话,欧阳修乐呵了。
“还别说,应彦羡,他在京师却是是得罪了不少人,而且,还都是贵人。”
白解对欧阳修问道:“敢问老者是?”
应彦羡指着欧阳修说:“一个倔老头罢了,死倔死倔的。”
白解愕然,老头,倔老头。
欧阳修啪的一下给到应彦羡一家伙,怒道:“老夫堂堂朝中相公,怎么到了你小子嘴中就成了倔老头?”
真是岂有此理。
欧阳修实在气不过,他要从应彦羡手中扳回一局来。
应彦羡不与这老头一般见识,咱是宽宏大量的人,不斤斤计较。
白解却是被吓了一跳,朝中相公?哪位相公?
欧阳修对着白解道:“白将军,老夫欧阳修,是被官家贬官来到此处的,不过老夫要说明,同时,也是被应彦羡坑蒙拐骗到这里来的。”
本来,以为镇戎军中能够大有作为,最后,却如此这般潦倒。
欧阳修觉得自己的人生正在遭遇低谷,全赖应彦羡。
白解忙抱拳,道:“欧阳修,欧阳相公?”
欧阳修点头:“正是老夫。”
应彦羡对着白解补充道:“甭看我,这老头就是欧阳修,朝中赫赫有名的欧阳相公,不过,现在,是我们镇戎军的人了。”
欧阳修想踹应彦羡一脚,什么叫老夫就是你们镇戎军的人了。
白解却是恍然,接着乐了起来。
“那敢情好,咱们镇戎军有了欧阳相公,那以后,不得横着走吗?”
应彦羡立马破灭掉了白解的这个美好幻想,说:“欧阳相公两袖清风,不会为镇戎军走捷径的,不过,既然我来到了镇戎军,那咱们镇戎军就自力更生。”
白解不明白应彦羡的意思。
应彦羡道:“靠天靠地不如